季安辰:“……”
他还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女子。
见季安辰一时无语,虞琬宁径自说道:“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看起来也许你的脚扭伤得并不严重,但也要注意休养,千万别落下病根儿来,因此近些日子,便不要习武了,待过些日子再练不迟。”
“嗯?”
季安辰有些诧异:“你怎的知道我习武。”
“呵,你的事,我什么不知道?”虞琬宁轻轻一哂:“我还知道你腿上那两颗痣在哪呢?”
季安辰:“……”
他的耳朵更红了。
而虞琬宁看着季安辰那样的窘态,只是觉得他愈发地好玩儿。
原来,少年时期的季安辰,的确可爱得紧。
一时不忍再逗他,便随口寻了个由头道:“方才在宴上时,我是听见太子殿下说你习武的伤了脚,所以才知道的,至于旁的什么痣呀之类的,也不过我随口一说罢了。”
“是么?”
季安辰咧了咧嘴,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自然是的,我骗你做什么?”
虞琬宁忽然将身子向前探了一下,一手支在浴桶边上,有些戏谑地道:“哎,要不要我帮你搓背?”
“不用。”
季安辰吓了一跳,急忙抬起两只手将自己抱了,拼命摇头:“我如今已经十一岁了,是大人了,连自己的侍女都不再让她们服侍我沐浴了,又岂能让你……”
他说着,一时耳朵便更红了。
“哎哟……”
虞琬宁撇了撇嘴道:“如你这般金娇玉贵的皇子,侍从成群的人,怎么也忌讳这个?旁的不说,便是你那些皇兄们,或者是世家子弟,哪个不是侍女环绕地侍奉着,怎的你倒这许多忌讳了?”
“我与他们不一样的。”
季安辰摇了摇头,眼睛忽然黯淡了几分。
“我母亲身份低微,我从一出生便不得母亲抚养,说是被养在寿康宫太后膝下,可是……”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毕竟能得太后亲自抚养乃是皇子的殊荣,又如何敢有半句抱怨,所以他将下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又道:“打我记事起,便只有身边的侍女陪着我、照顾我,与我玩耍,所以她们于我而言,不仅仅只是侍奉我的下人,还是朋友和家人,再者,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向来都是内侍服侍我沐浴的,只是今日专责服侍我沐浴的内侍没跟来罢了。”
对于季安辰说的这一点,虞琬宁是知道的,季安辰自幼孤苦,在自己嫁给他之前,便只有他身边的侍女是真心待他。
他能以同样的心意回馈身份低微的侍女,可见他是有个有良心的仁善之人。
这,便也是虞琬宁愿意将一腔真心皆付于他的原因之一。
“好罢,既然你不愿意,那便作罢。”
虞琬宁将手收了回去,坐直道:“不过我今日冒着一旦被旁人发现,就会闺誉扫地的危险来见你,原是有几句正经话要说于你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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