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儿家,这样的话,怎能随意出口?更不该如此调笑你的兄长。”
“明明是他先惹我的,还不准我反击了?”
若是旁的人这样说她,虞琬宁必须毫不留情地怼回去,然而现在说她的是自己亲眼,她便只好撇了撇唇角,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女子当以温顺柔婉为美,”虞夫人微微叹了口气:“似你这般牙尖嘴利,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后谁家敢要?”
孙姨娘在一旁看看虞夫人,又看看虞琬宁,一副吃瓜看好戏的表情。
只是心里正暗暗兴灾乐祸,却被虞琬宁狠狠地盯了一眼,顿时手一颤,连筷子都掉了,好在没人注意到她,便悄悄拿起来,低头吃饭。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从三年前,这位三小姐一次发热之后,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原本软萌可爱的个小人儿,突然变得持重少语起来,怎么看也不像个五岁小孩,便像个小大人似的。
看着少言少语只知埋头读书,可若谁惹着她了,但凡说出话来,能呛死个人。
而且随着一天天长大,这眼神也一天比一天凌厉起来,偶尔被他那么一瞪,便觉得整个人都掉了冰窟窿似的,不由地让人心里发憷。
不过除了虞琬宁,倒是没人留意到孙姨娘的内心戏。
虞德陵终于忍不住开口接话:“谁说我闺女没人要?就算没人敢要,那也都是配不上我闺女的,老子便将闺女留在身边养一辈子,又有何难?”
“你就这样惯着她,”虞夫人嗔怨地看了虞德陵一眼:“瞧你都把女儿惯成什么样子了?也不怕外人知道了笑话。”
“女儿被我惯成什么样子了?”
虞德陵微瞪了一下眼睛:“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我自己的闺女我想怎么惯怎么惯,外人管不着。”
“外人是管不着您怎么教养自己的女儿,只是如今外头可都已经当笑话看了。”
虞绍庭一脸烦闷地扔下筷子插嘴:“如今外头可都传偏了,说大将军府的嫡小姐不习女红,不修女德,不光是读书习文,更是整天跟着您这位大将军骑马练武。
一个女儿家,以后总是要嫁人生子,囿于后宅的,难不成将来要和公婆辩论,和夫君动手论拳脚的吗?我们书院的同窗时常拿这事来取笑于我,明年我就要进国子监读书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看我的笑话,我这张脸可往哪搁?”
“噗……”
虞琬宁突然笑了出来。
“您虞大公子好大的脸面,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那是囊尽天下英才学子的地方,就您这成绩,国子监会收你?要我说,反正你这脸面,也不值几个钱,不必专门儿寻地方去搁。”
“你……”
虞绍庭又一次被气得满脸通红,瞪着虞琬宁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京城勋贵之子孙,皆可在十一、二岁入国子监读书,但要通得过四书考试,而虞绍庭今年十三岁,早已是能入国子监读书年纪,可偏偏他接连两年,考试都未能合格,被刷了出来。
所以虞琬宁这话,可是实打实的骂人揭短了,也难怪虞绍庭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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