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请罪道:“杂家后日便离京,府中多事,所以杂家便滞留了几时,皇上这是在等杂家?”
说着,王玉走向皇帝,上了台阶,躬身为他研墨。
顾宪摇头否认道:“大监掌管宫中二十四局,又管理东西两场,自然是忙的,若是大监之后脱不开身,寻人来告知朕一声便可。”
皇上言语亲和,好一副爱民如子的模样。
王玉低头,回了一声:“是,皇上。”
两人一人一躬身,持续了小半日,直到顾宪见弯着腰的王玉腿微微有些发抖了才消气,说道:“宫中事宜让其他内侍照料便可,大监后日便要出发,回府好好准备吧!”
王玉缓缓颔首,没有躬身三个时辰的疲惫,也没有对被皇上如此对待的愤恨,依旧是面色如常,微笑在容。
但这样的王玉,正是让顾宪感到最不适的。
看着渐渐走远的王玉脚步有些踉跄,顾宪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得意。
“安排的怎么样了?”顾宪对身边的心腹问道。
如今宫中全是王玉的人,能找到一名听从于他的心腹谈何容易。
洪阗恭身回道:“启禀皇上,沿路的杀手已经就位,跟随九千岁的禁卫军已经换成了死士,只要九千岁有异动,立即下手。”
顾宪冷哼一声,对于洪阗口中王玉的称呼很是不悦:“九千岁,朕看那阉人是要当万岁了!”
此次寻皇陵只是次要,他要让王玉有去无回!
从宫里出来,王玉的脸色很是不好,王诩等人更是不敢问,一路小心翼翼地回了府,看着九千岁走进刚收拾好的院子。
“主子这是怎么了?”有属下多嘴问了一句。
王诩立即打断,“主子怎么了用不着你来管!”
主子明显是被皇上惹怒了,皇上也真是,嘴上说着体谅主子,实际上就是要罚主子才称心。
王玉此次去寻皇陵,被皇上指明不得外传,所以一行人在第三日天微亮便整装离京。
也是拖了王玉的福,叶轻坐着舒服的马车,不用受马上颠簸之苦。
他们此次外出需要低调,本来王玉想托着他那顶朱金琉璃轿的,立即被叶轻制止了。
他只好在手中所有轿子里挑了一个低调的。
即使是“低调”的轿子,也有一般轿子的八倍大,一个成年男子横着躺都不会拥挤。
轿中果蔬糕点,熏香软毯更是一应俱全。
合着王玉上哪儿都不肯委屈自己了?叶轻有些无语。
按照路线来看,他们现在正在往广平而去,虽然不是很远,但也需日夜赶路五日。
王玉看似不打紧的模样,让手下人缓行,自个儿躺在马车里优哉游哉地睡起了回笼觉。
叶轻盘腿在一旁打坐,但心中有一事不明,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对榻上的王玉说道:“贫道总觉得九千岁的名字与人不搭。”
假寐的王玉闻言睁眼,略有兴趣地看向叶轻,回问道:“那道长觉得本尊应该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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