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的父亲的确病得很重。
几人走进房间,屋子里一股浓重的药味。房间里的窗户都被紧紧地关闭着,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圆桌,上面摆着几只小杯子,还有一碗药。那药想来是刚熬好的,正冒着热气,还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苦味。
还未踏入房间,谢玙便眉头一皱,道:“把窗户和门全部打开。”
陆桓张了张嘴,想拒绝却转念想到自己求着他来的,而且他医术之高天下少有,最终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了他的话,让人将门窗全部打开。可是,即使门窗全开,这屋子里的苦药味依旧浓郁。
许含跟在谢玙的身后,朝床上的人望去,只见床上的人瘦得一包皮包骨,脸色腊黄,死气沉沉。
只见万芳在他手上铺上一层绢布,谢玙这才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凝神静气地听起了脉。
此时屋子里极静,陆桓便是敛声屏气,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跳得极快。
不知过了多久,谢玙这才睁开眼,吩咐道:“将药渣端过来。”
不等陆桓开口,侍候陆老爹的下人便匆匆去将药渣寻来了。
许含伸颈一看,难怪会这么腥臭,里面竟然还放了蜈蚣和蛇!这看惊得她险些吐出来!这样的药,打死她也不敢喝啊!
谢玙将她神情尽收眼底,那里面藏着隐隐的笑意。
陆桓见他检查完药后,脸色有些沉重,那颗急跳的心仿佛停止,想问问怎么样,却又担心问出来的答案太过悲惨,只得眼巴巴地盯着他。
谢玙站起身,将几人带出了房间才转身对她道:“陆老爷胸腹有瘤,喝的药没问题,只是……”他眉头微微皱起,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有瘤?”陆桓一急,“可有什么法子治好?”
谢玙却并不说话。
许含也是一脸担忧,现在这样的医疗水平,长了瘤只能用药除去,可是很明显陆老爷喝药根本没办法去除。
“那个药已经失去效力了。”谢玙长叹一声,“陆老爷已经对那药产生了抵抗,再喝无益。”
陆桓愣愣地看着他,喃喃地重复着他刚才的话:“喝药无益喝药无益……”
突然,她朝谢玙跪下,磕着头,声音微颤,“求殿下救救老臣的父亲!臣愿意付出一切,只为换得老父病愈!就算要了老臣这条命,臣也愿意!”
谢玙站在那里,他不能扶起她来,扶起了他没这能力去救。所以他只得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将额头磕得嫣红,隐隐渗出一丝血水。
许含实在忍不住,便插嘴道:“不是他不救你父亲,而是现在根本没办法救!”
她这一说,谢玙扭头看向她。陆桓也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她。
她解释道,“胸腹有瘤,药石无治,那只能切除。可是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开膛破肚的先例,这如何医治?”
陆桓眼睛一亮,就连谢玙也是满脸惊讶。他的确想过开膛破肚之法,但是一来,他还真没亲眼见过这样的医治方法;二来,他的确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医术,却又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世女可否说清楚些?”陆桓站起身,拉着她的手臂,一脸期待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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