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玙的问话,许含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她的确记得自己生辰,但最近忙得昨天今天明天都不知道,就这么跳进了他的套里。
“呃……”
“你是想告诉我愚人节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吗?”
谢玙出声打断她,他深深吸了口气,对她说道,“一年前,你受伤后一直呆在许府养伤,与之前的人断绝了任何联系。所有人都以为你不过是失去了记忆,可是失去记忆怎么会知道护龙队?怎么会有子目玉?怎么会弹斯洛国的琴?”
谢玙一步一发问,渐渐将许含逼得无路可退,最终跌坐在椅子上,无力地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瞪大着眼望着面前这张脸,这人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了?
护龙队一事极少人知道,他生就一副七窍玲珑心,会知道也不足为怪,子目玉又是什么鬼?她都没听过!还有钢琴……这个怎么解释?
他低着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生怕错漏她脸上的一丝神情。
未受伤前,她不学无术,每日邀些狐朋狗友走街串巷地溜鸡打狗,或是上花楼,左拥右抱,要不是许柳舟管得严,怕是早就醉死在花楼里的那些小白脸怀里了!
可受伤后呢?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同一个人!
然而上次她无意间露出背颈后头的那颗小痣,他又不得不相信。
“你到底是谁?”谢玙皱着眉头,低低在她耳边呢喃着。
许含对笼罩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生出一丝恐惧:“我当然是许含,不然我还能是谁?”
她的话并未换来更轻松的气氛,那个男人依旧如一只盯上猎物的狼,极有耐心地蹲守着,仿佛这世上已没有比眼前这猎物更能吸引自己的东西了,这是一种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概。
“咳——”许含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喉咙更是干得发痒,她情不自禁地张嘴清了清嗓音,“三殿下,你不要忘了,我有娘。你都能看出我的异样,我娘与我天天在一起,更能看出我的异样。可是你觉得她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谢玙嘴巴轻撇,似笑非笑。
她极少见他这样地笑,不同于秦琉璃的洒脱飞扬,他这笑,带着一丝勾魂夺魄,令人难以移目。
“许大人看出与不看出又有什么区别?终究改变不了你是她女儿的身份,与其失去一个女儿,倒不如将错就错,至少你还在自己身边,不是吗?”
他的目光太锐利,太深邃,令她不敢对视,只得偏过头看向一旁,脸上出现一丝裂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玙突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卷卷宗,嘴角的弧度已然消失不见。
“是你不愿意承认还是在自欺欺人?”说着,他将那卷卷宗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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