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宅的书房此时正是一室寂静。
谢玙自从那天清醒后,许含为了让他能恢复得更快些,每天三餐变着样式地弄些药食给他补身体。这些东西的确很有效,只是一日三餐,每天如此,实在让他的口味越来越挑剔。
这天刚起床,谢玙不自觉地抚上伤口位置,那里已经开始结痂,伤口有些痒,他这一遍遍抚着倒是能舒缓不适之感,可他越摸越是发痒。
最近许含没有其他事,只要起床了,就去厨房看看头天吩咐熬的粥好了没有。
今日正好给谢玙准备的是薏米猪肝粥,里面还加了些黑木耳和糯米,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刚刚听说谢玙已梳洗好,她也就没有敲门,手一推便没头没脑地走了进去,正巧看到他揭开自己胸口的衣衫轻轻地挠着伤口四周。
“哎呀!”许含见状,回头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上,把后头跟着的小伍关在了门外。她快步转身上前,此时的她早忘了自己是异性,而被她关在门外的人才是和他同性。
“这伤口好不容易要结痂了,你再挠烂了留下疤痕怎么办?”
谢玙原本被她撞破有些羞恼,可一听她这话不对劲,便冷哼一声:“留下了便留下了,又不用你瞧!”
这话一出口,房间里顿时静了一静。
他这话的确是气话,可被他在这当口里说出来愣是带着点嗔怪的感觉。
许含站在他跟前,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她其实不过是随口一说,如果是她,她当然也不愿意留下疤痕嘛!
“那个……我,我就是担心你伤口被你挠了又得喝药,那么苦的药你愿意喝啊?”
谢玙感觉脸颊微微发烫,只是他素来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心事,便冷着脸,撇向一旁,不再言语。
许含瞪大了眼睛,满脸稀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这是在跟自己闹别扭吗?
她说了什么?没有啊!她不过就是想拦他别挠坏了自己的伤口而已,他为什么一副气嘟嘟的模样?
她无奈地搓了下手,指了指被他掩住的伤口,说道:“那个……你既然实在忍不住,不如我帮你取块冷些的毛巾给你敷一敷吧!”
“不必了。”谢玙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回答她,许是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你不是准备了早食吗?端上来。”
近日每天和许含处在一块儿,她既当丫头又当嬷嬷的,谢玙使唤起她来便没个轻重,说的话更是没有以前那般客气,多了许多亲昵。
早已习惯的许含对他这皇子脾性浑不在意,只心疼他受如此重伤,还得每日处理京城送过来的奏报,太过辛苦。
这时,小伍端着碗筷进来,抬头那一瞬间瞥见谢玙衣襟上的盘扣竟给搭错了!
他脚下猛地一顿,想到刚才小姐一进门的那个举动,他眨了眨眼,刚才闭了门那会儿,小姐和谢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时,小伍还是忍不住凑近,对许含悄声说道:“小姐,需要小的帮谢公子整理下衣物吗?”
许含诧异地扭头看向谢玙,立马掩嘴指着他笑得两眼一弯:“瞧瞧,万芳不在,你这衣服都穿不好了!”说着,她拍了拍小伍,对他道,“你帮他整理下吧,我去瞧瞧宋白来了没有。”
宋白每天辰时就会准时到许宅,手上基本上都会摞着一大捆的奏文,那些都是从京城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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