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心满意足的回到学堂,坐了一会儿,便见其他学童陆陆续续的到来了。
过了一会儿,陈秀才揉着眼睛,步履摇晃的走了进来。
按照惯例,陈秀才先点了几个学童起来背书,背的出来的勉励几句,其中一个背不出来,陈秀才就举起戒尺,命其伸出手来。
这孩童不服,就是不伸手。
陈秀才逼急了,他便生气了,气鼓鼓的跑出了课堂,怎么唤也不回来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陈秀才气的不行,指着他破口大骂。
课堂里一片嬉笑。
陈秀才窘得满脸通红。
接下来,就该由他领着学童们诵读了。
他拿起一本《百家姓》,翻了几页,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放下书,神经似的看了一眼李尘,又神经似的说道:“李尘,你给我站起来!”
“哦!”李尘听言,连忙站了起来。
“李尘,你背一遍《三字经》听听!”
“啊!?”李尘大惊失色,忙道:“先生,我才入学一日,如何背得出来!”
陈秀才怒道:“笨鸟先飞,你本后进,却不知勤奋努力,迎头赶上,昨日我进城回来,见你匆匆跑回课堂,显然是趁隙偷懒,该打!”
“你小舅和你娘都说了,要我好好生管教你的!”陈秀才义正辞严的说着,便拿起了戒尺,走到了李尘身前。
“昨日大家都不是跑出去玩耍了么,咱还算老实本分的了。”李尘暗暗叫屈。
“快背!”陈秀才厉声喝道。
不知他是中午酒喝高了,还是午觉没睡好,抑或是被那孩童气着了,此时双眼红通,目含怒火,整个面目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好,好!我背,我背!”
“尼玛的,这不摆明是为了立威,拿我这个新来的开刀么!”李尘暗暗恼怒。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弟于长,宜先知。融四岁,能让梨,能让梨子………”
李尘额头渐渐冒着汗珠,结结巴巴的背一段,停一断,但总还是能接的上。
“快背!”
“但略说,能知原。凡训蒙,须讲究……小学终,至四书;论语者,十二篇………讲道德,说仁义。作中庸,子思笔……”
“嗯………”
“慢着!慢着!还能背,我还能背……”见陈秀才的戒尺又举了起来,李尘慌忙叫道。
“四百年,终于献。魏蜀吴,争汉鼎……嗯,这个……古圣贤,尚勤学。赵中令,读鲁论。彼既仕,学且勤………嗯…………”
“………苟不学,为人。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我教子,唯一经。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李尘竟然结结巴巴,有惊无险的把一千四百余字的三字经一字不差的全背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课堂里鸦雀无声。
学童们都懵逼了,陈秀才更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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