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之冷,真的是寒彻骨,铁纲靖抱着火炉就没有松过手,没有火炉似乎就活不下去。
这也难怪,他作为一名福兰银,在岭南搬了七年砖,习惯了岭南冬天温暖的气候。如今在这边塞,让他如何忍受得了?
如果在他生活的太平盛世还好,毕竟北方在公历十一月份就开始供暖气,屋内比南方暖和许多。可这是古代,而且是边塞,暖气是不可能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
身披狐裘,怀抱火炉,他仍是冷得瑟瑟发抖,后背发凉。
这时长孙无忌掀开营帐的帐幕钻了进来,带来一阵风雪,一下将铁纲靖冻得牙齿打颤。
长孙无忌见到直摇头,道:“树义,自从刮风雪以来,你就抱着火炉不离身,可对不起你那副强壮的身体。”
铁纲靖颤抖着声音,道:“无忌兄,真的很冷啊。”
“好了,别抱着你那个破火炉了,世民叫你去喝酒,而且他那里有更大的火炉。”
“喝酒好啊。”铁纲靖大喜,在这寒冷时节,世上只怕是再不会有比大火炉和烈酒更吸引人的食物了,喝点烈酒正好暖暖身子。
铁纲靖抓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跟着长孙无忌钻出营帐,直奔李世民的营帐。
路上见到身穿盔甲的士兵巡逻,不禁佩服他们的意志,如此冷的天气仍能坚持巡逻。记得有句古诗,“都护铁衣冷难着”,严寒天气穿盔甲,想想就觉得冷。
铁纲靖打了一个冷战,快步钻入李世民的营帐。
在风雪漫天的寒冷的天气,若是依照他以往爱显摆的性格,一定又会偷取“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来一首打油诗。
不过自从见识到李世民的文采,他再也不敢班门弄斧,打油诗的事再也不提了。
进了营帐,李世民和侯君集正在弄着火锅,铁纲靖啥也不管,挤到火炉边占了取暖的好位置,才道:“这下暖和了。”
李世民看到裹着被子的刘树义甚是滑稽,还抢占取暖的C位,笑道:“树义,你这是刚从冰窟里出来吧,裹得这么严实,等会你怎么喝酒啊?”
“没事,我有手。”铁纲靖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显摆。
李世民却不管,上前不由分说,将被子掀开,扔到旁边的床上去了,道:“裹着个被子喝酒,太没男子气概了,别让士兵们看到,小心笑话你。”
铁纲靖发现这营帐比他的暖和,昂首挺胸道:“没问题,男子气概嘛,太简单了。”
营帐内早已准备好了火锅,锅旁热着烈酒。
等众人坐定,李世民举起酒杯,道:“三位兄弟,来,干了这一杯,我就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好,干!”
四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还未放下酒杯,刘树义就迫不及待问道:“世民兄,是什么好消息?”
“不出我所料,第一个开口肯定是树义。”李世民笑道:“好消息就是这次我们四少在大胜突厥的马邑之战中立了功,上个月我父亲大人提交给朝廷的功劳簿,终于有了结果了,三位的武职品级都获得了晋阶。”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官符,分递给三人。
此刻刘树义根本就不管铁纲靖是否跟他争身体,欢喜地接过大麻纸写的官符,只见上面写明授予刘树义飞骑将军的武职,一下从从九品的裨将升到从八品。
他伸出剪刀手,大声宣布道:“耶!我是飞骑将军,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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