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双手护着额头,在街上小心翼翼地走着,走的地方离大树或者建筑远远的,担心铁纲靖不是撞大树就是撞墙。
铁纲靖把扑街作者怼自闭后,洋洋得意。活不过十章,十章内领盒饭,他是求之不得,who怕who。
在这隋末大乱世,每日不是担心战乱,就是担心被人抢,被人杀。他还记得小说中提到,有一个叫朱粲的反王,吃人成性,他只希望这辈子可别遇上朱粲这个吃人魔王。早点领盒饭,可以早日超生。
回想自己所生活的年代,真的是太平盛世啊!他虽然是社会底层,但是不愁吃不愁穿,还能蹲在街边,喝着啤酒,欣赏着美女,黑白人生也有惬意时刻。
但他却忘了,如果他活不过十章,等他回到2019年,就是一坨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肉泥而已。
想到过不了几章就可以回到2019年,铁纲靖心情变得愉快,不再做撞树、撞墙这类自残行为,而是用他蹩脚的粤语哼起了徐大侠那首不知名的歌,“甜甜的姐姐稍稍留步,姐姐呀你赶路嗟,哎哟哎哟请息怒,我爱你齿儿露……”
刘树义原本以为赢了铁纲靖,没想到这个杠精又开始在身体内活动了,还哼着听不懂的小调,让他郁闷异常。想张嘴训斥,但是唯一的一张嘴被铁纲靖哼歌给占用了,让他无法用嘴诉说,只能憋着,气得浑身发抖。
穿过了一条街道,在一个拐角处见到一只马队,披着盔甲,带着弓箭,在街上横冲直撞疾驰。领头人是一个少年,一看就是那种纨绔子弟,仗着父亲的势力在晋阳城为所欲为。
铁纲靖停止了哼歌,一脸鄙夷地扫视着这只马队,心想哪个倒霉的大官,生出这么一个坑爹的儿子,这要是放在他生活的2019年,在那网络发达、全民摄像记者的时代,这种纨绔子弟只怕早把他爹坑死数十次了。
他正在鄙夷中,那纨绔子弟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了一般,搭弓射箭,一气呵成,一只雁翎箭直向他飞来,速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哎呀,我去,这本来就是离弦的箭。
他是完全懵逼了,万万没料到光天化日之下,这纨绔子弟竟然当街行凶,隋末大乱世果真名不虚传。平时敏捷的他这次竟然忘了做出闪避,只能绝望大叫一声:“卧槽!丢雷老母……”身体不是他的,连本能反应也轮不到他来做。
好在刘树义在马队出现时就开始留意,那纨绔子弟搭弓射箭时,他是早已瞧在眼里,等箭射来时,在雁翎箭将要射中时,才从容不迫的一个侧身躲开这惊险的一箭。
那纨绔子弟也不生气,没有射第二箭,而是笑道:“刘世兄身手如此敏捷,想射你一箭真的是难啊。”
刘树义道:“哪里,多亏四公子手下留情,不然我再多几条命也躲不过四公子的神箭。”
“打猎去了,哈哈哈……”那纨绔子弟留下一长串笑声,纵马而去,还不忘随手射出一两箭,吓得街上的百姓急忙找障碍物隐藏躲避。
此刻的铁纲靖是又气又窝囊,怎么说他搬了七年砖,经受过各种严酷的技术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来不敢无辜矿工。虽然说是为了娶媳妇,但是受的那份苦非常人可以忍受。
在这七年严酷环境不断磨练下,他的搬砖技术早已出神入化,没想到刚才被人射了一箭,却不思还手,让他如何不气?可他刚才大脑处于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闪躲,这让他觉得非常窝囊,若是被崔流壁看见,只怕要嘲笑个三天三夜。
他低着头,在地上恶狠狠地寻找着板砖,气愤道:“这人是谁?老子一定要废了他,免得此妖孽为祸人间。”这话明显是问刘树义。
刘树义不咸不淡说道:“此人箭术了得,马上功夫也不错,擅使马槊,你不见得是他对手。”
“开玩笑,我会打不过他?”铁纲靖不服气,搬砖七年,他早已练就一身肌肉。
而且他作为一条单身狗,精力旺盛,晚上闲着没事,以工地上的钢管为罗汉棍,练上一趟伏虎罗汉棍,棍法已经炉火纯青。再不然是就地取材,劈劈砖什么的,练就了一双铁掌。
说着,他撸起袖子,要展示他那强健的肱二头肌。可等他把袖子撸上来一看,骂了一句:“卧槽!这白切鸡一般松垮垮的肉……”
他捏了一下,勉勉强强还算结实,不全是肥肉,当下便泄了气,道:“难怪你说打不过,就这一身松垮的肥肉,当然是挨揍的份。”
刘树义脾气还算不错,并不介意,道:“你即便打得过他又如何?他父亲是山西、河东抚慰大使,手下有数万兵马,他要废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句话让铁纲靖彻底失去了底气,封建时代是人治时代,谁有权、有兵马,谁就是大爷,何况是在隋末这种大乱世时代,更是如此,强权才是真理。不过这抚慰大使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问道:“他父亲是谁,这么牛逼?”
“牛逼?”刘树义没听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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