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死士经过多年训练,习惯使然,走路都是不出声的。
一时间,沉默开始像水一样漫延,漫过了两人的头顶。
风动花枝的声音也愈发明显。
“今天的星星真好看。”清欢没话找话似,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人回答。
她有些尴尬,嘴皮一翘,仿佛在懊悔自己怎么会跟一个死士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是挺美的,我之前都没好好看过。”
清欢没想到这凤眼青年居然接话了,惊讶地看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无声无息地倚在右边,的门框上了。
这是清欢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连绵不断的水滴或者珠玉落在琴弦上的声音。
没想到,他第二问便石破天惊了起来。
“我们会死吗?”他问。
这下轮到清欢沉默了,良久,“我也不知道。”
她自嘲地笑笑,“枉我以为自己都瞒得很好,没想到,你们都知道了。”
诶,到这里,她又冒出来一个新的问题,“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是’断头饭’,”她偏头看了看远处的房间,“怎么不跟他们待在一起。”
“那些女人会死吗?”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淡淡问道,仿佛在闲聊。
“不会。”这次她答得很干脆。
“那你会死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锋利得像一把利刃,仿佛要刺破她的皮肉,窥见内心深处的想法。
清欢却好似浑不在意,继续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漫天银河都入她眼中,她笑了一笑,“不知道。”
天快破晓的时候,有人来院里。
他们沉默着,把姑娘的眼睛一双双蒙上,再把她们一个个装进马车里,全程没有一句废话。
清欢看看天边黛青的颜色,快速地抓住这几个人中头子一样的人,“跟你们主子说,就说是我要求的,留这些人一命。”
“我知道,是谢某僭越了。”她挺直了腰杆,郑重地行了个长揖,一字一顿道,“务必。”
她的眼睛真诚而清凉,
夏日的天,总是亮得早。
趁着还有点时间,清欢赶回房里补了个觉,待时间差不多了,才迷迷瞪瞪地起床,往梅韵院里走去。
中间的路线上,有一个必经之地。
那是一个七转八转的长廊,不知是哪个闲得发慌的人建造的,好好的一点路程,硬是让他给弄得长了两倍有余。
每每经过此处,白白虚耗了许多时间。
不过也有些好处,因为路程长,便有许多丫鬟婆子在这里说些闲话,对于爱听各种辛密的人来说,这长廊着实算一个圣地。
也算巧了,清欢大清早便听了个有意思的事。
一红一绿两个丫鬟走在长廊上。
“你听说了吗,昨天夜里,有十多个姑娘进了咱府里呢。”红衣丫鬟神神秘秘地说道。
绿衣丫鬟仿佛一点也不在意,“那有什么,每日里进出的姑娘还少了?”
“这此不一样!”红衣丫鬟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亲眼看见的,那几个姑娘都是深夜里坐着马车偷偷运进来的,连昨日看守的阿福他们都被支走了。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会干这样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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