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海,你好大的胆子,这时候还不老实交代,还想诬陷别人?”
苏善目光森然的站起来,来到邵大海的对面,死死的盯着那张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脸庞,阴声道,
“司礼监胡公公?那是先帝信任并托孤的重臣,怎么会做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还有大总管陈庭,你知不知道,他昨晚上因为没有察觉到你的阴谋而惭愧,已经自杀了,像这种忠贞的人,怎么会和你沆瀣一气,谋害太后?”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大刑伺候!”
“苏公公,你……我说的都是事实啊,真的是他们要我做的,陈庭,陈庭他是畏罪自杀啊,也可能是胡公公杀人灭口,你……啊!”
邵大海的话音说到一半,已经有执刑的太监来到了他的左右,两道被炭火烧成通红的烙铁,直接是落在了他的胸口上,一阵嗤啦的声音传出,他的皮肉和衣服都被烧焦到了一起,他也是剧烈的抽搐着,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
“啊……”
“苏公公,你这是……”
张重山被苏善的举动搞的云山雾里,邵大海分明说的是事实,苏善为什么要否认?他皱了皱眉,碰了苏善肩膀一下,想要问明白,苏善暗中摆了摆手,道,
“张统领放心,我自有安排,稍后给你解释!”
“啊……”
随着几次的烙铁起落,邵大海的胸口上已经没有了多少好肉,血腥和焦糊的味道传出来,这囚牢里也显得有些狰狞,苏善笑眯眯的来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邵大海身边,轻轻的凑了过去,低声道,
“邵大海,你还不好好交代吗?接下来的手段,可是会更让你生不如死的!”
说话间,两个太监拿着铁刷子走了过来,邵大海看到这一幕,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眼珠子也几乎要瞪出来,他哆嗦着说道,
“苏公公,我说,我说,我刚刚说谎了,我诬陷陈公公和胡公公,我该死……”
“嗯,这才对了!那接下来你可要好好的交代!”
苏善嘴角儿挑了起来,又往前凑了一些,以很轻的声音说道,
“我听说你和印绶监的掌印赵敬赵公公关系不错,这件事情,会不会是他指使你的呀?”
“这……”
邵大海恍惚了一下,顿时明白了苏善的意思,他看了那两个拿着铁刷子的执刑太监一眼,瘫软的低下了头去,然后绝望的道,
“是,是印绶监的赵公公,他指使我做的……”
“那你好好想想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给咱家讲出来,可别有什么漏洞。”
苏善目的达成,笑眯眯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小的是偶然一次机会认识的印绶监赵公公,那时候他……”
邵大海恍惚了一下,缓缓的讲了起来,一旁的执笔太监则是低着头,一五一十的记录。
张重山听着这些完全不找边际的供词,那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了更加疑惑的神色,印绶监?这件事怎么会和印绶监有关系?
这分明是胡编乱造的啊!
就这,苏善也信了?
不过半个时辰,邵大海将所有的事情经过都交代完毕,苏善把供状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然后又是带着人去了那个叫赵石的太监那里。
同样是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还有浓郁的血腥味道传了出来,甚至还能听到刑具架和铁链子剧烈碰撞的声音,而不久后,苏善手里又是多了一份供词。
“苏公公,你不会想拿着这两份供词去找太后吧?这明显……”
片刻后,张重山跟在苏善身后走出了御马监天牢,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忍不住抓住了苏善的胳膊,把他拦了下来,
“这明显是假的,你这样告到太后那里,咱们俩都得挨板子啊……”
“张统领,你听我解释!”
苏善将两份供状塞到了怀里,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太后让我们调查这件事,不是为了真的查清楚谁是主谋,谁是从犯,太后娘娘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一定早就猜到了,她只是想让咱们借着这个由头,把内庭里清洗一遍,尤其是胡庸的那些党羽……”
“这印绶监,掌管着玉玺,勘合,将领印信,还负责给内庭里所有人事调动去向,公务办理等等进行出入籍记录,和司礼监关系相当密切,等同于胡公公的左膀右臂啊……”
“哦……我明白了!”
张重山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那黝黑的脸上终于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满脸惊叹的盯着苏善,敬佩的道,
“苏公公,没看出来啊,你这一手,可真厉害!”
“走走走,咱们快去找太后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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