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肖海还在向前走,他口中开始喃喃自语,百年未开口,他的话断断续续,“燕儿,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走,我…不走,可能你…就…不会死,我笨,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种不好…草药,没办法…让你…复活,我也…练不好剑,练了…一百年,也证明…不了…剑不应该是…无情的,但有一件事…我能做,我会让他…一辈子…记得你。”这一刻,谷肖海终于停下了步子。
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到,“谷夏雷…你给我…看好了…这一剑…的名字叫…燕儿!”
巨剑突然回转,剑气演化成一双翅膀的模样,依附在谷肖海身上,谷肖海飞身而出,他也变成了一把剑,这把剑仿佛变成了一只欢快的燕雀,振翅而飞,它穿过林间的风,穿过肆意的阳光,飞着飞着它逐渐变得晶莹剔透,它穿越了谷夏雷的身体,谷夏雷却没有反抗,他也无法反抗,他在这道剑气中没有感到愤怒和杀气,而是依稀看见,当年那个女孩最后看着自己的样子,听到那个女孩弥留之际,说死在自己怀里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这道虚无的剑像一个温情的拥抱和告别,“她是叫燕儿吧…”谷夏雷喃呢低语…
剑气洞穿了谷夏雷的右胸,造成了一处洞穿的伤口。
谷肖海摔倒在不远处,身体也越来越透明,这一剑他耗尽了所有的内气,这些年他早已不用内气孕养器官和骨骼,所有的气只为了那一剑,剑出,他的命也就注定不再了。
倒下去的时候,他满眼温柔的看向药园的方向,“燕儿,我想了很久,你,大约是不希望他死的吧,很抱歉,直到下定决心,豁出一切也要和他比一场的那一天,我才想明白,我早该去地下陪你,让你等了一百年,真的太久了吧。”
谷春朝跑向谷肖海,抱起谷肖海时,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竭,谷春朝感到无尽的伤感,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现在他们还活着的只有寥寥几人了,可是很多人,很多事总不能圆满。“放心吧,老伙计,我会把你葬在她的旁边,让你以后都陪着她。”
谷夏雷封住了胸口的伤口,“刚刚那一剑就是有情剑吗?人有情,剑亦有情吗?”谷夏雷在那一瞬能清晰的感受有情剑对自己的威胁。若不是谷肖海留守,那结果可能大不一样吧。
当然谷夏雷现在已经不是百年前,他的境界已经不用再执着修炼有情剑或者无情剑,他已经开始探索和开创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剑道。
他默默退到了禁区前,站到了谷冬梅旁边。
邪亦云看着满地疮痍和已经身死的谷肖海,作为敌对势力都不免有些唏嘘,哑叔这种至情之人总让人敬佩。
“对于谷肖海前辈的死我们深表遗憾。”邪亦云庄重的低头叩首。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今天必定杀光你们为肖海陪葬!”谷春朝出离的愤懑,十年前虽然谷中人也有死伤,但他们出手之后,魔教就撤退了,没有人眼睁睁死在他们面前,而这一次谷肖海却被挑拨,几乎相当于自尽,在谷春朝看来这都是魔教的错。谷春朝第一次这么彻底的对魔教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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