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的大哥杨富贵听说有这么一个身家清白的大好青年,特地放下手头工作,赶来市一机亲自考察。待得有人通报进来,他亲自站到办公室门口,一边拿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透视华夏兴,一边接了华夏兴新印名片的第一张。
华夏兴也是打量眼前这个人,很不明白这么个老大为什么要兴师动众接待他,难道是为他妹妹杨四小姐?
华夏兴见杨富贵深凹的眼眶中目光敏锐,身材大约都不到一米七却充满爆发力,一看就是个精力旺盛手段强硬的人。
两人进办公室稍微寒暄了几句,杨富贵便认为自己已经摸清这个几乎清澈见底的华夏兴脾气性格,就一个电话找来总工汪总,让陪华夏兴下车间看设备。
杨富贵料定五十几岁,资格极老的汪总会不服气这个安排,那么他正好再认识一重华夏兴的德性。
华夏兴当然看得出汪总的不情愿,连老黄都要在他面前不服气呢,何况年龄大他一倍的市一机总工。因此他出门就很实在地道:“不敢有劳汪总,请汪总另外安排一位工程师领路。这么大的市一机,走一圈都够累。”
“呵呵,不碍事。市一机不止这么大,还有郊区的分厂。”
见华夏兴这么识相,汪总就心平气和了,毕竟是个有文化有涵养的人。
“目前市区的工厂用的都是老设备,郊区分厂用的大半是RB进口的设备,你打算从哪儿看起?”
华夏兴想了想,道:“我们可以不可以先从测试设备入手?”
汪总深深看华夏兴一眼,带华夏兴去往一处爬满藤蔓的二楼房子。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
做这一行的都不需要打听履历,打听资格,只要一句对一句地研讨起来,你懂什么,懂几成,彼此一清二楚,无法作假。
从测试中心出来,汪总根本就无视了公司的规矩,连正在线生产的产品都带着华夏兴详看。他已经知道,这个小伙子少的是实践,多的是见识和思路,与他正是互补。
杨富贵得知一老一少一路喋喋不休地又奔去郊区分厂,惊讶之余,对华夏兴又有一层新的认识。他一直对于买市一机地块而搭配上的市一机工厂头痛万分。他不懂行,他的合作者申宝田是做衣服的,也不懂行。他家唯有杨丽学的是跟机械有点儿擦边的,可是杨丽心浮气躁,自大学毕业后就没想再碰一下机器。他只有与申宝田摸索着管理,起码,在地块开发之前,总得把这么大一家厂支撑得不亏。可是他手头只有已经辞得七七八八的市一机原职工可用,从那些原职工身上他实在挖掘不出闪光的潜能可用。
华夏兴与汪总的良好接触让他想到,或许外来和尚能念经?
华夏兴跟着汪总在RB人主持建造的分厂如鱼得水。他非常遗憾地看到,有几台精良的数控机床冷冷清清地停着,打听之下,原来RB人撤走后,市一机一帮技术人员多方探究都摸不清其运行的线性关系,原来的加工结束后,他们只好无奈地让设备闲置了。
想重新启动,除非出大价钱请设备制造方的工程师过来调试,而制造方绝不肯公开其内部的核心技术。
在公司并不生产高精尖产品的前提下,两位老板自然不肯下此血本开动这几台数控机床。
华夏兴第一次亲身见识到了技术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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