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救室外面等待的时候,姑姑和华夏兴都担心得面无人色,尤其是华夏兴,有生以来第二次感受到那种发自心底的恐慌,第一次则是听到老妈夏兰心跳河的那次。就连重生前飞机出事的那次,他也没有如此恐慌过。
此刻,华夏兴的手足都无处放,站不住,也坐不住,只会傻傻地盯着姑姑,听姑姑几乎是神经质地反复唠叨一句话:“那厂子可是你爸的命根子呀!那厂子可是你爸的命根子呀!……”
过会儿,一个头发花白,身板挺拔但瘦弱的妇女走了过来,拉着姑姑靠墙坐下。
安抚了好一会儿,姑姑才稍微镇静,告诉华夏兴这位是傅阿姨,以前与他老妈夏兰心一起在乡下做代课教师,后来他老妈抽调回城,傅阿姨一直没上来。眼下请来帮忙晚上看护华红军。
华夏兴即使脑子几乎空白,看着这位与他老妈夏兰心有关系的傅阿姨还是觉得亲切,尤其是傅阿姨说话时候吐字清晰,嗓门洪亮,都与过去也是做老师的老妈相符。
傅阿姨只是简单地说句客套话,让华夏兴坐下,他就乖乖地坐了。
好在老爸倒是很快被推出来了,眼睛也能半睁,不同的是手上挂了吊针。
华夏兴很担心老爸的状况,坚持要陪在医院,与傅阿姨两个在黑暗的病房里一起默默守了一夜。
一夜有惊无险,老爸华红军睡得很好,还扯起鼾声,直到第二天清早姑父过来换班时候还没醒,一张脸白里透红。
见此,华夏兴才敢放心离开。
让华夏兴没想到的是,走到一楼,竟会看到裹着羽绒服站在大厅的胡洪波。
没等华夏兴昏头昏脑地想清楚是怎么回事,胡洪波抢先道:“昨晚跟护士了解了一下,知道你会守夜,早晨可能熬不住会回家休息。去我家吧,你家冷锅冷灶的,连吃饭都没人照应。”
华夏兴都不知胡洪波在楼下等了多久,心里非常温暖。
多年前的惯例自然而然地回到身上,跟以前一样,不客气地两手抓住胡洪波的肩膀大力地晃了晃。
胡洪波笑了,也是小时候那种开怀的笑,为自己能帮到华夏兴,为昔日重来。
华夏兴走到车边,忽然道:“洪波,能不能带我去我爸工厂看看,听说情况很不好。”
“先睡一觉再去,你这会儿不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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