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大礼盘,是小山般的现金,极为惹目。
“谭家是真的财大气粗,这些聘礼加起来,超过三千万了……”“确实是大手笔……不过暴发户就是暴发户,做起事来一点格调都没有……哪有直接送现金的……陈家好歹祖上是出过翰林的,怎么会跟谭家这样的暴发户结亲?”
“是啊,陈家大小姐如花似玉,这谭家二公子看样子却是个病痨鬼,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
“嘿嘿,陈家虽是世家,却早就外强中干……谭家什么都没,就是有钱。
两方联姻,算是各取所需。”
“这谭公子一副病痨鬼模样,或许……”“嘘!这可不能瞎说。”
宾客们窸窣议论,说到最后,全都压低声音。
但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到“冲喜”两个字。
想来也是,谭家再有钱,也不至于下个聘礼就拿出三千万。
这桩婚事,其实是个买卖。
陈家卖女给谭家冲喜。
陈济世倒没嫌弃谭家没格调,也不觉得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病痨鬼有什么,肥脸上堆满花。
谭家送上天价聘礼,他只要收下,婚事就算定下。
却被一个冰冷声音打断。
“陈家好歹算是名门,祖上也曾出过翰林。
怎么做事这么龌龊?”
“这谭家的少爷谭耀华,一看就是个病痨鬼。
陈济世你把素素嫁给他,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偌大礼堂瞬间安静。
落针可闻。
说话的寸头青年,器宇轩昂,仪表堂堂。
自然是高长恭。
陈素素高呼道:“长恭,救我!我爸爸要把我卖给谭家的病痨鬼冲喜!”
世上许多事都是能做不能说。
陈济世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死死盯着高长恭。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想必高长恭已经被千刀万剐。
高小太爷忍不住嗤笑。
“陈先生,你眼神好凶。”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我最烦就是你这种人,当了妓女还要立牌坊。”
李策:“小高,拿这位陈先生比作妓女,其实挺侮辱妓女。”
高长恭:“先生,您说的很对。
妓女卖肉,那是卖自己的肉,而这位陈先生,卖得却是自己女儿。”
李策:“主要是他这身老肥肉也卖不出去。”
满堂宾客听着,想笑又不能笑。
都快憋出内伤。
陈济世脸皮倒是厚,被这般挤兑,也是面色如常。
他看着高长恭,冷笑道:“原来是你这臭当兵的!”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我陈家捣乱?”
另一个中年人也开始发飙。
他指着高长恭:“你这个黄口小儿,好大的胆子。
敢在我儿子订婚宴上捣乱!识相的立马滚,否则别怪谭某人对你不客气。”
谭耀华的父亲,谭文斌。
身家几十个亿的大老板。
李策:“小高,给我翻译翻译,陈先生和谭先生是什么意思。”
高长恭:“先生,他们在恐吓我们。
说要对我们不客气。
我有些慌,该怎么办?”
李策:“你傻啊。
在他们不客气前,我们先不客气不就好了。”
高长恭:“先生,还是您聪明。”
于是高小太爷就真的不客气了。
掏出自己那两把大口径的军用手枪,拍在桌子上。
死一般的安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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