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寂静的大殿中,香炉传来清晰可闻的荚蝶香煅烧声!
此香状如蝴蝶,对半而生,烧而现清幽香气,可清神、镇痛、缓疲劳,乃是珍贵的天然香料。
“这小子傻了吧,莫非是要撞上去,用苦肉计打动父皇?”
“蠢货,若父皇如此好愚弄,也不会稳坐皇位数十年,北抵北域金国妖蛮,威压东域数百诸侯国!”
“不知所谓的东西,在草原跟一帮蛮子呆久了,脑子也傻了!废物就是废物!”
众人以为他会惶急的跪倒在赵宇坤面前,祈求宽恕,不由暗暗讥讽。
唯有一明眸皓齿,二八帝女,秀眉微蹙,似在打量,又似探索。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吴明目光微垂,不经意间露出一抹沉痛的缓缓扫过众人,看向赵宇坤时又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畏惧、濡沐,甚至痛恨的神色。
随着这首前世当年感动人皇,流传百世的《七步诗》缓缓道出,所有人无不悚然,冷汗涔涔。
“父皇,儿……儿臣……”
一幅‘兄友弟恭’的赵海涛,当发现吴明最后看向自己,不由通体发寒,瞬间瘫倒在地!
皇室家教极严,文治武功无不兼修,任谁都懂这首古诗的寓意!
虽然两人不是亲兄弟,但却同为宋人!
吴明被北宋皇室赵家送往敌国为质,吴家上两代为北宋战死,功劳何其之大?
此诗一出,好似不仅是少年在表达愤怒,更似是在质问赵宇坤!
养心殿寂静无声,若之前是暴风雨将至,如今便是地龙翻滚将起,天崩地裂就在眼前!
……
“你受苦了,朕对不起旭弟,对不起吴叔!回去后,好好将养身体,给你娘守孝一年吧!”
赵宇坤突然起身,面上罕见的疲惫之色一闪而逝,拂袖而去。
在座的几个年长皇妃,皆是露出错愕之色,给自家小子使了个眼色,便紧随离去。
同时离开的,还有那名帝女,临走时深深看了眼吴明。
“皇上,皇上!”
一名绝美的嫔妃,怨毒的扫了一眼吴明,小碎步跑开。
此女乃是荣贵妃,赵海涛生母,吴明这首诗可把她儿子坑惨了。
随着赵宇坤和众长辈离开,所有人无不大松了口气。
“赌对了!不过,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我明明感觉到,他对我有杀意!
哼,算了,当年各国政要都被老子宰了不知凡几,别看你是皇帝,敢惹我,照样抹了你脖子!
倒是那小丫头的眼神有些意思,莫非是看上哥了?”
吴明低着头,漆黑的眸子中闪过慑人精芒。
直觉告诉他,短时间内没有性命之虞!
这样一来,就有了弄清楚来龙去脉的时间!
……
“明弟,快坐,你常年在外,受苦了,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父皇特地嘱咐御膳房做的!”
“哎呀,明弟啊,不要这么严肃,父皇是记挂着你的,兄弟们也挂念你!”
“明兄……”
众皇子皇孙赶忙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拉着吴明,寒虚问暖。
至于始作俑者赵海涛,非但没人去踩一脚,反而宽慰解释,似要让两人尽释前嫌。
“呵呵!”
吴明‘傻乐’着应酬众人,心底对皇家亲情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兄友弟恭,无论是做给人看,还是故意恶心赵海涛,但今晚发生的事情,明日一早必然会传的沸沸扬扬。
赵海涛这位皇子,算是被这首诗,打进了泥地,名声臭的可怕!
“小兔崽子们,变着法的想要我的命啊。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山珍海味胡吃海塞一通,今晚就得上演一出小王爷撑死的戏码了!”
虚不受补,乃医理常识,哪怕有人年幼无知,几个年长的皇子皇孙也必然懂得。
歹毒用意,昭然若揭!
可吴明非但来者不拒,与众人把酒言欢,竟将几名修为不弱的皇孙给灌趴下了。
几个皇女公主撑不住率先离席,接着是几个地位不高的皇孙外戚。
到最后,眼见吴明兴致盎然,为首的几名皇子看出蹊跷,告退离席。
就算其中有几人武道有成,也经不住这么灌酒。
“哼,当老子被活活烧了一通,是白搭的吗?没想到,命火这玩意还有如此作用,这些酒水也不凡……嗝!”
吴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扯着嗓子喊,“来人啊,都给我搬回慈芸苑,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你们想抗旨不成?”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说抗旨?”
韩竖没坑到吴明,忍不住怒气勃发。
“嘁,今晚是皇帝招我觐见赐宴,这些东西不是给我的,难道是给你们的?”
吴明翻了个白眼,傲然道。
韩竖等一众太监,面面相觑,不得不依从,用锦盒收拾了。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主儿在草原妖蛮那儿受了一肚子气,如今是天不怕地不怕,没见赵海涛这位皇子都被唬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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