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楚凛的那个角落,就看到女孩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石壁上,整个头都埋进了暗红色围巾中。
在楚凛对面坐下,粗糙的大掌轻握她环抱双脚的手臂,冰冷的白色肌肤让她好像不属于这世界。
以灰皱了眉,有些担心楚凛的状况,她这几天基本没吃东西…
被手臂上的温暖点醒,就听到以灰温暖的声音随之入耳。
「怕吗?」
楚凛摇摇头,借着活动酸疼的肩颈与四肢,将自己的手从温暖中抽离,轻声说「只是不喜欢…」
以灰察觉楚凛的疏离,无奈苦笑。
望向另一方凌散的众人。
现在大家根本就是一盘散沙,让楚凛说不清的哀伤跟烦躁…
真的能活着出去?
与楚凛有着同样的担忧,导游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在头灯周围围坐一圈。
周围一片黑暗,头灯的灯光直向上方照射,在潮湿的岩壁上,钟乳石上反射光晕,映射出每个人的细微表情。
导游脸色有些许苍白,带着点忐忑,更明显的是眼中的坚定与愧疚。「要安全的走出去…」
「我们要更团结,别浪费力气在多余的事情上。」…说罢着重看了眼青年跟大汉。
见两人没有异议,才继续「我知道,在黑暗中心情容易受影响,之后如果有人需要灯光,可以提出来,我们花1分钟利用灯光休息。当然,更多的电力需要用在探路与行路上。」
看众人有些虚弱的点点头,导游也有些无奈,搔搔长出短须的下巴:「既然还要相处一段时间,我们快速自我介绍一下吧。别再当陌生人了,你们可以叫我小陈,耳东陈。」
眼看就要静默下去,导游旁边的暖男以灰即使面有菜色,依然奋力救场,挂上一抹笑容:「我是以灰,所以的以,灰色的灰。」
以灰都开口了,楚凛也不可能不给面子,瞄瞄以灰,瞄瞄众人,面无表情地介绍自己:「凛。」
一旁的以灰颇哭笑不得,帮她补充:「寒风凛冽的凛,可以叫她小凛」说罢灰红色的瞳带着笑意直视瞪过来的浅绿色:「我们是朋友。」笑得春风和煦。
笑得旁边乖巧的女孩羞红了脸。
怎么有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感到脸上的热度,女孩连忙低下头,摀住脸颊,只有微弱羞怯的声音从她指缝间流出:「可以叫我茵茵,绿草如茵的茵。」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得体,茵茵连忙放下手,跪坐端正,置手于膝,对众人报以羞涩的微笑,看起来家教不错。
她的男友,就是那个冲动青年在一旁皱了眉,一把揽过女孩的肩,撇嘴说:「我姓林,不过祖母都叫我狗子…」看了眼被自己揽在怀中的茵茵,有些别扭的害羞「茵茵都叫我狗子哥。」
似乎被青年的介绍羞红了脸,茵茵又摀住了脸将身体撇向一边。
只有楚凛注意到她摀脸前的表情,不可觉察的皱了眉。
以灰注意到楚凛的异样,手肘顶了顶她,温声询问,她也只是摇摇头,暗自记在心里。
那方介绍还在继续,肌肉大汉盘着腿,双掌撑着两膝,粗声粗气的「叫我李哥,旁边这是你郑姊…」指着一旁虚弱微笑的精致女人。
「我不想跟你们交甚么朋友,只求能安全离开。」介绍完,也不待众人回应扶起郑姊就到一旁休息。
他们走到角落安顿好,郑姊略带歉意的声音才传来:「不好意思,他这个人脾气比较倔。」
导游小陈略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就安排众人休息,六小时后再度出发…
啪…啪…啪…众人扶着略带潮气的石墙前进,他们的脚已经潮湿了十天了,虽然除却第一天后,众人都尽量走在地下河旁的岩石上,但还是无法避免进跑河水,有些区域根本没有边沿,所以众人只能尽量在休息时晾干脚。
楚凛仗着自己平衡感绝佳,也就不穿鞋了,赤着脚走得飞快,不停地向后方汇报障碍物。
以灰望着那双白盈盈的小脚,轻快地踏水,总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不停地灌水…后遗症终于出现了…
内急——
憋了许久终于听到楚凛汇报前方有一小片空地,还有一处湍急的河道…
轰唰唰…唰唰唰…
湍急的地下河汇聚成一道瀑布奋力地往下冲刷,头灯微弱的光线照去,深不见底,彷佛是通往地心的黑洞,让人心生寒意。
众人小心翼翼地从瀑布边退回,以灰解决完内及回来时,正听到众人说要使用绳降法,先去探路…,他还来不及阻止,楚凛就同意了。
一把拉过楚凛的手肘,眉头皱着语气也略显焦急:「太危险了。」
楚凛诧异地看着以灰皱着眉头,原来这家伙不是只会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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