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色如先前一般黑不见底,满是尸体的夹板上血满一地。
阿玉混身发抖,抱着双臂根本不敢出去,不过她很快便看见暗二了,就倒在柜子的外面。
原来先前那声闷响是他发出来的!
阿玉赶紧爬出去,跪地摇着他的肩膀叫了几声。
很显然地上的人已经死了,做什么都是徒劳。
“钟侍卫……”
阿玉将手指放他鼻下探了探,一颗心渐凉,见他双眼圆睁,慧光虽涣散却有一种对人世间的不舍与留恋,揪着心,伸手过去慢慢轻抚他的眼睛。
夜黑,月蒙,星稀。
阿玉自舱内而出,看见先前坐过的马车在岸上,慢慢走了过去。
先前被袭之时船只的缰绳并没有打开,现下船还是靠着岸边的,姜少敏的人上船马匹受惊直接就跑到岸上去了。
阿玉去到马车前面坐下,她放好包袱擦了一下脸上的泪,轻轻拉动马绳慢慢离开河岸。
晨曦,阿玉在城外的一条小马路上侍了一会,等前面的城门开了才戴上斗笠跟着那些做早市的生意人一起进城。
现下的时辰街上人并不多,很多店铺才刚刚开门。
阿玉原本想回先前住过的那间院子,后面想了想还是不去了,而是找到一间当铺,当掉自己身上的一粒红宝石耳坠跟一支金钗。
那金钗被她用匕首划过,有王府印记的地方破坏了,原本可以当个不错的价钱,如今被破坏也只能当普通金子来折算。
这两样东西的价值并不低,特别是那枚红宝石。
当铺的掌柜看了又看,后面放下东西道,“小娘子,五十两。”
“一百二。”
阿玉一把将东西抓了过来,先前那医馆骗她银钱她急着走就算了,现在都不知道后路如何当然不能再那么被人坑了。
她说完拿着那些东西就走,当铺掌柜急了,立即招手道,“一百,最多一百。”
一百两差不多也是心里价位,阿玉回头换了,收好那包银子讯速驾车离开。
掌柜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应该是谁家落魄的媳妇吧,要不然谁还挺着大肚子出来当东西。
阿玉驾车在城中转了半圈,后面来到东城那边,下车问街边的店铺哪儿有院子租,她想租间院子。
这一带是小商贩聚集的地方,阿玉很快便找到一个中年妇人,对方给她介绍了一个三间房的独门小院,每月一两半钱。
这价格中规中矩,阿玉看了下很快便定下了,签了半年的租。
其实这样的小院子买下来也没几个钱,只不过她现在不方便去衙门过户,也不想找那些麻烦事。
半年的时间她觉得够了,先在这里将孩子生下来,到时再想办法去外面找人。
先前钟侍卫帮忙安排的那个替身已经死了,只要躲在这些地方不暴露身份,相信可以活下去。
阿玉送走房主跟那位姓方的热心大婶,将门外的马车拉进来,关门落闩。
她现在月份大,随便干点活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就卸了马车便任由那马儿在院子里瞎晃,自己去到堂间的桌边休息。
这间房的家什摆设简单,没有多余的东西,都是些平日里的基本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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