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漓刚好也起了,周进见状,让人端水进来服侍,并差人去通知席怀守,他们用完早膳就起程回梁州。
按理魏漓在此,徐怀守应该过来询问作陪,结果等到早膳用完,那席大将军都没有过来,而是让自己的大儿子带人相送。
“请王爷请恕罪,家父此时正在褚府处理三公子的事宜,遣广宁前来送行。”
席广宁已到而立之年,不似席怀守那般长相粗犷,他爽朗清雅,还有一股书儒之气。
只不过此时这人眉头紧锁,面露焦色,说到魏炳感叹唏嘘,很快就将昨晚褚府发生的事情说了。
说是昨夜发生的事情,其实今早他们才发现。
那魏炳昨夜暴尸于褚府,跟他同塌的褚茜反而没事,只不过人已经吓傻了,一问三不知。
传来噩耗的好歹也是自己的堂弟,魏漓听完,问了下情况,凶手可有抓到。
席广宁摇头,“三公子死得蹊跷,院里的几个江湖高手并未察觉到异动,他却被人用细钉刺入脑门,七窍流血死状惨烈。有人猜测是被江湖异士寻仇,才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席广宁说着,瞄了一眼神色无常正在净手的良王,试探着又道,“王爷,你要不要去那边看看。出了这种事也没个人主持局面,连派人去昆州给齐王府报信,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好。”
这种事情碰上就焦头烂额,出事在这个地方,谁人都避不开嫌疑。
魏漓此时已经整装完毕,闻言道,“非公务,不便,过问。”
简单一句,一点想管的意思也没有。
这事想想也是,谁个想管,再者昨天魏炳才在筵席上嘲笑了人家,死了还不乐他活该。
席广宁自知请动这位王爷的希望不大,没有再谈,恭敬送人出城。
魏漓的车驾直上官道,结束行程,返回梁州。
而此时的良王府内,阿玉已经领到月例,并托罗小公公让他帮忙传话给秦江。
秦江在王府里是个瓦泥匠,平时修补园子或是建物垒墙,住在前院西角墙边的下人房里。
罗小公公受了阿玉的托,也没有亲自去,而是叫了一个在自己跟着得眼的小厮,让他去传话。
那天下雨,王府里的几个工匠无事可做,故蹲在堂间里煮粗茶,顺便聊点荤段子。
几个人中秦江最小,也就他没有娶妻,以往大家说到这些的时候他就是跟着瞎乐呵,这会儿听着却是忍不住悄悄红了脸。
“秦江,你家里不是说要跟你看媳妇,如何,看中了没有?”
打头的汉子本来也就是随口问声,结果见秦江脸红着,来了兴致,又嘻笑道,“成了?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秦江本来在神游,闻言赶紧否认道,“没成,还没看好呢。”
他说着话,脸却愈发红了起来,想到成亲,想到媳妇,脑子里就填满了那个小丫鬟的身影。
明明就见过一次,却永远忘不掉了。
“既然没有,你脸红什么?”
众人莫名,后面又哄堂大笑。
“秦江,你是不是看上谁了?哪个院里的丫鬟,看能不能找人帮你求一求。”
府里丫鬟配小厮的并不少,这样还很方便,同在一处当差,不用两地分隔。
“你们胡说什么呢,没谁。”
完全没影的事儿,秦江可不敢说。
可他的神情出卖了自己,几个汉子只管笑他没胆。
秦江被打趣得不行,正打算找个地方躲躲,帮罗小公公传话的小厮来了,让他这两天抽空去一趟兔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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