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在这里营业了快一百年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在酒吧里要这两样东西的人。”维纳斯从吧台走了出来,把本子和铅笔递了过来。
“铅笔?你不能给我根钢笔使嘛?这玩意儿写完字手都是黑的。”乔接过木头包裹的铅笔,没动手写写算算,却是开始抱怨起手中的东西。
“拉倒吧,你别一用劲儿把我的钢笔给按断了。弗洛德,你们俩人怎么回事?”维纳斯一边将自己胸前口袋里的钢笔向着乔递了过去,一边拍了拍我闷在酒杯……边缘的头问我怎么回事。
“哦……”我就这样哦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把剩下的大半杯酒喝光了。
维纳斯毕竟也是酒吧老板,看着桌子上的透明玻璃杯还有那三只倒扣着的不透明塑料杯子,以及放在上面的“三”和“五”还有桌子上的两枚骰子,立马就明白了乔和弗洛德是在玩游戏了。
投两枚骰子作为门,保证两枚骰子数字不同,而且不能是连续两个数,也不能是一和六这两个最最边缘的数。
然后玩家又一人一枚骰子,掷到两枚骰子中间的数字才算过,否则掷到两枚骰子上面的数喝一杯酒,两枚骰子外面的数喝半杯。
一个人,不投出两枚骰子中间的数,不管是半杯还是一杯都要一直投一直喝。骰出来了则算是过,轮到下家开始玩。而所有人都“过”了一轮之后,重新掷两个骰子来开始新的一轮。
看着桌面上那十八只或满或空的杯子,维纳斯突然觉得弗洛德这运气也是真的没谁了。今天这弗洛德,硬生生把她在这店里看过的最高纪录拔高了五杯半。
乔不吭气了,开始闷头……睡着了……
维纳斯摇了摇头,拿回了自己的钢笔,转而询问弗洛德:“弗洛德,你输了多少?”
弗洛德没有说话,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个“11”,然后又比划了一个“14”。
半杯么。维纳斯又从乔的身下把本子给拔了出来。
嚯,好家伙。
面前两个人都倒在了“酒泊”之中,看着那一桌浪费的酒,维纳斯稍稍有点心疼。
算了算了。
维纳斯把摊开的本子放在了那一片玻璃杯上。
上面是几行清秀的钢笔字,若是让齐白海先生来看,他口中的赞美之词肯定就不只是“清秀”这么简单了。
而在那些计算公式的下面,是一个被打上了圈的数字。
第八天的清晨。
我揉了揉眼眶,昨天喝醉了酒的宿醉感让我踢鞋子踢了半天,结果我根本没意识到我的鞋子一直在脚上。
维纳斯的酒吧二楼有些凌乱,和整齐的一楼以及她本人的作风完全不搭。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打开门,因为地处地下,即便生物钟给我的感觉现在已经是上午了,但是没有开灯的走廊,还是如此的昏暗。
灯……
算了。
用魔力强压下血管里的酒精,一道水流顺着手指呲进了房间里的垃圾桶中。
里面有一板被吃完的药片。
精神已经好了许多,手指尖一小团火焰照亮了走廊,我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一楼已经打扫完毕,却也见不到维纳斯的身影。
“嗯?”我看到吧台上有一张纸,顺手捡起来看了看。
“弗洛德,如果你醒了的话,稍微等一会儿,早饭马上就到。”
这张纸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看来乔不是跟着维纳斯一起出去了,就是一个人已经先回去了。
我拿起一只倒扣在桌子上的板凳,但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转身走进了吧台之中。
“叮铃铃。”板凳还没有坐热,维纳斯就提着一只藤编篮子走了进来。
“哟,你醒了啊。”
“正巧,刚刚。”
“还是喜欢肉馅的。”
“在精灵的城市里,你可吃不到肉包子。”维纳斯撕掉了一小块包子皮,擦掉了嘴唇上的口红。
“尝尝这个,辣汤,在这座城市之外可是品尝不到的好东西!”
“嗯!”黑胡椒的辛辣配合熬制的混合肉汤,尽管它的颜色让我有些排斥,但是被喝进嘴里的一刹那就立刻征服了我的味蕾。
“倒是挺意外的,精灵不喜吃肉,结果在城市之中居然有些独到的肉汤?”我伸出手,从那砂锅之中又盛了一碗。
“这算是精灵仅存的肉食了吧,这也是这座城市的原住民仅剩下的最后一点存在了。”
“这座城市一开始不是暗精灵修建的吗?”
“是啊,但是暗精灵来到这里之前,这里原本是其他的一个种族的栖身之所。只不过现在那个种族已经彻底的消亡了。也有可能哪里还存有分支,但是我确实没听说过。”精灵的胃口实在是不大,喝下了一碗辣汤和三只包子之后,示意剩下的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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