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瑶只想见阿璃,所以特意避开了见着任何人的机会,连带着清扬都不想见,若非“清铃”感受到她的灵力,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曾来过。
直到清扬与阿璃离去,她才从林间走了出来。
“清扬、阿璃、栾城、金汐、扉颜、绎轩、寻风、筠竹、寒云、孤白,将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你们每个人息息相关,而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初瑶眸中有些哀伤的神色,呢喃道。
芷烟手中撑着纸伞,走上初瑶身侧轻声宽慰道:“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初瑶缓缓点了点头,长长舒出一口气,叹道:“可惜惟一身处命数之外的我,却不能插手太多,只能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进去。”
芷烟嘴角难得扯出一丝笑意,由衷感慨道:“我瞧着,清扬对阿璃情根深种,只可惜他这一生的缘是她,劫也是她。”
初瑶侧首,朝芷烟望去一眼,幽幽道:“身处这娑婆之中,是劫难亦或是缘法,早已不在各人。”
芷烟面上一顿,缓缓应道:“我不过有些惋惜。”
“这世上的事,无外乎因果循环四个字,女娲一族的责任,便是从旁亲眼见证这些过往,与其担心别人过不过得了河,倒不如在前方静心等着。”
或许,结果会有所不同,也未可知呢?
芷烟会心浅笑,望着那张满是担忧的侧颜,轻声道:“初瑶,咱们该走了。”
她知道,即便初瑶始终牢记自己的责任,但每逢关键时刻,她还是会忍不住从旁干预,即便知道那样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但仍毫无畏惧之心。
接下来的七天,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里,筠竹不耐其烦的与阿璃教习祭祀礼。
空闲时,清扬偶尔来到阿璃洞口前,听着里面一遍遍传出教导的声音,为了不打扰两人,仅仅在洞口驻足停留片刻,便悄然离去。
祭祀礼前三日,青丘上下行沐浴斋戒。
好容易熬到了祭祀当日,清晨的阳光自地平线下缓缓升起,将青丘山间稀薄的云雾驱散开来。
清扬一身青衣,外面套着及地白袍,率先领着青丘上下众人,自祭坛下的青石阶而上,双手于身前端着一方红布盖着的托盘。
祭祀礼,须自太阳升起时举行,将一直持续到午时。
阿璃由筠竹照应着,换上了那件先前赶制的礼服,同样以青衣白袍着装,一头墨发尽数在脑后盘起。
这时,青桃手中端着一张托盘走上前。
筠竹转过头,朝她手中托盘望了一眼,面上带着些许欣喜和欣慰的神色,伸出双手将那红布铺着的托盘中,惟一一只银质步摇缓缓接过手中。
只见,这步摇长约五寸,宽约三寸。
左右两边,各镶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狐狸,下方垂着由窄到宽的流苏,像极了两只狐狸的尾巴。
正中间,则是嵌着一张长约两寸的狐狸脸,一双狭长的眼睛正中,镶着两颗湛蓝色的宝石,在有光的地方熠熠生辉,仿佛下一刻那只狐狸便要跳了出来。
在这张狐狸脸下方,月牙形的半个环下,垂着九条细细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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