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英雄哼了一声,只得自己说下去,“所以,我想,反正也没人知道他在这里,不如咱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说到这里,他面色阴骘,还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话音未落,孙中暴起一脚将他踹翻,骂道:“去你娘的吧,我当你有什么好主意,敢情就是这么个馊主意!”
贾英雄也不着恼,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尘土,道:“既然我的主意你们不听,那我可就不管了,昨天一晚上没睡觉,困得很,我要睡觉了。”说着,他当真从衣柜里抱出一套干净被褥,离开方圆远远的,在大通铺的一侧贴着墙躺下,睡了起来。
孙中和陈青对视一眼,唯有苦笑,贾英雄的混不吝他们自是早就领教,然而,他们还不料,也不信竟会混不吝道这地步,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好这哥俩轮流看守。
大半夜的时间,方圆不知道闹腾了多少次,不过,好在有贾英雄的榜样在前,只要他一闹,这哥俩不论是谁,抡圆了就是一拳,世界立时便安静下来。
第二天,微明的晨光之中,红轮初升,薄薄的晨雾也已散去,鸟啭莺啼,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开始,叫人在不知不觉之中,拥有一份好心情。
“爽!”贾英雄一夜好睡,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忽的,他鼻头抽动,这屋子里奇臭无比,令人作呕,急忙捂住口鼻,向臭味的源头看去,正是昨天方圆躺着的地方。
只是此刻,躺在那里的好像换了一个人,面色湛清碧绿,还零星的黑一块,紫一块,额角上几处凸起,好像长了犄角一样。
贾英雄忽然想到,龙行有雨,虎行有风,顺着这个思路推理下去,妖魔鬼怪出来,必然是骚臭难当了,更何况,现在天色将明未明,也正适合它们出来。
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嚎道:“鬼啊!”
“鬼?”孙中猛地从‘鬼’的旁边爬起,抬头四处寻找,“鬼在哪里?”
“你••••••你旁边。”贾英雄颤抖的伸出手指。
“哪来的鬼,这是方圆!”孙中松了口气,重新躺下。
“这是方圆?”贾英雄凑近了两步,仔细辨认了半晌,道:“这小子难道换脸了?我记得昨天还是眉清目秀的!”
孙中心里有火,说话也带着几分火气,道:“这小子睡一阵,嚎一阵,一晚上也不知挨了多少拳头!别废话了,待会有人来送饭,你还不快去门口等着!”
贾英雄在门口活动一阵手脚,时间不大,两名佣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满脸堆笑,道:“贾爷,饭菜给您送来了。”
贾英雄见盘子里尽是大鱼大肉,又想到屋子里的那又骚又臭的气味,胃里酸水阵阵翻涌,皱眉,道:“谁他娘的大早晨吃这个,记住以后早晨要送些清淡的,你们放这吧,我自己端进去。”
“是是,小人记得了,回去就跟侯三爷说一声。”一名佣人道。
贾英雄端着菜进了屋子,孙中,陈青二人几乎是一夜未眠,各自带着一双熊猫眼,下了床。
贾英雄捂住鼻子,道:“你们昨晚上到底干什么了,怎么弄出这么大的味?”
孙中哼了一声,道:“废话,这么大冷的天,又硬生生灌了五六桶冷水,谁能不拉肚子!”
“那你们倒是带着他出去拉!”贾英雄道。
“说得轻巧,你两眼一闭,睡得香,你怎么不起来伺候他!”孙中回道。
“我••••••”
不管怎么说,这屋里毕竟骚臭难当,哥仨谁也吃不下饭,干脆将所有的被褥扔到院里,又见方圆的衣裳也不干净,干脆也扒了下来。
无意中,他们发现衣裳里,除了一叠银票,一些散碎银子之外,还有一封书信,却是既没有台头,也没有落款,这哥仨没有一个稳重的主,眼见这些东西,便顾不得方圆了,围在桌前,伸着脑袋凑在一起观瞧。
财帛动人心,自然是先看银子,简单的加法之后,算出这些银票连同散碎银子,合计一千三百八十七两,当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贾英雄觉得应该按劳分配,自己出力最多,占八百两,孙中多跑了一趟腿,分四百两,剩下的一百八十七两留给陈青。
孙中原本就不在乎这些,随手放进怀里,陈青即便是有意见,又哪里敢提!
分赃完毕,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理这封信,对于正人君子来说,自不会私拆他人信件,可这哥仨,哪一个也不是正人君子,不仅全无窥人隐私的羞惭与愧疚,反倒是满心的兴奋。
然而,信封拆开后,信瓤取出,哥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净顾着脸,没一个人看信,最后还异口同声道:“我不认字,你们看我做什么!”
傻眼了,彻底傻眼了,原来,孙中与陈青都是大字不识,扁担倒了,也不知是个“一”字,贾英雄比这二人强上一些,却也有限,如果字体与现代简体字相似,他能认出,如果差得太远,便只能靠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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