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青年面色不变,道:“这位爷,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们哪里耍什么手段?”
“休想骗我,你换了骰子,当我不知道么!”孙中道。
贾英雄虽不确定孙中说这话是真有实据,还是耍赖,不管自己的银子可是没了,嘴里也跟着叫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换骰子,快还我们的钱!”
那青衣青年冷笑道:“爷,这青天白日,您哪只眼睛看见我换骰子了?”
“我听出来的!”孙中道。
“就是,我也听出来了!”贾英雄也跟着叫嚣。
“爷,您赢的时候,怎么不说小的换骰子,输不起便说输不起!”青衣青年道。
“我不与你废话,快快还我的银子!”孙中又是一巴掌拍在赌桌上。
“就是,快快还我的银子!”贾英雄有样学样,也是一巴掌拍在桌上。
“哈哈,原来是只能赢不能输的孬汉,只是你们闹事也要分清楚地方,这里可是花皮虎的地头,我就算还你,你敢拿么?”青衣青年威吓道。
此言一出,原本跟着孙中鼓噪的众人立时安静下来。
孙中却是毫不在乎,道:“嘿嘿,这可巧了,老子干的就是抓虎,剥虎的营生,管你是花皮虎,白皮虎,只要敢来,老子就拆了他的骨头!”
“就是,拆了他的骨头!”贾英雄又跟着叫道。
“好小子,看来你当真是皮痒了!”青衣青年抬起头,高声喝道:“伙计们,这里有不开眼的,都上来!”
贾英雄转头向周围看去,只见原本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眨眼间逃了个干干净净,二十多个棒小伙子撸胳膊,挽袖子围拢上来,其中有几人还不畏严寒,解开胸前棉衣的扣子,露出乌黑的刺青。
“原来这装X弄景的事情,早在大宋年间就有了啊!”贾英雄优哉游哉的想着,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经历过大理寺一役,这些泼皮无赖哪还会放在眼里,更何况,这些日子憋在施全家中,即便是习练武艺,他也是功夫最差的一个,不知挨了多少臭揍,巴不得找人发泄一番。
孙中比贾英雄强不了多少,也觉得手心发痒,眼见这些泼皮已到近前,就要动手,贾英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笑道:“黑哥,你歇着,让我先来!”
孙中哼了一声,道:“你手里痒,我就不痒了!”
贾英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孙大哥,你可是武林高手,与这些泼皮动手,岂不是失了身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听“武林高手”四个字,孙中立时喜笑颜开,道:“这次你小子倒是说得在理,那就让给你了!”
“好嘞!”贾英雄答应一声,迈步而出,迎着最前面的一名泼皮,道:“你们想干什么?”
“打你!”那泼皮说着,一拳挥出,打向贾英雄的眼眉。
“封眼锤”这一招可谓流传深远,便是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也是流氓斗殴最喜欢用的招数,贾英雄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再者,他修习内功已有一段日子,将这一拳的来龙去脉看得一清二楚,微微一偏头,让过拳风,一个耳刮子抽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嚎,那泼皮一颗大牙从嘴里飞出,立时昏了过去,这还是贾英雄手下留情,否则,可就不是一颗牙了!
后面的泼皮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自己的同伴已然倒地,一个个怒吼着冲了上来,可这些人哪里是贾爷的对手,只见贾英雄肥硕的身躯上下翻飞,犹如蛟龙出海,时而出脚,时而挥拳,时而膝撞,时而肩扛,好似老叟戏婴孩一般,眨眼间,已经打倒了五个。
这帮泼皮倒也有些血性,不仅没有一个退却,反倒是更加凶悍的扑了上来,使出了玩命的招数,有的拼着挨上一拳,也要抱住贾英雄的胳膊,有的倒地之后还缠着贾英雄的腿,这样一来,贾英雄渐渐吃不消了。
若是全力施为,贾爷自然不惧,可他明白,眼下决不能闹出人命,以免官府追究,故而手下留情,武功招式他又用的不熟练,因此,又有三名泼皮扑来,他终于站立不稳,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倒地。
这帮泼皮眼见得手,更是狠辣起来,封眼,按鼻,锁喉,撩阴,无所不用其极,贾英雄左肋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疼得冷汗直流,再也顾不上留情,慌乱之中,胡乱抓住一人的脚脖子,怒吼一声,把这人当做兵器,挥舞起来,当即,有四人躲闪不跌,倒地哀嚎。
这帮泼皮虽然勇悍,却也极知道厉害,一个胖子已然对付不了,一旁还有一个一脸凶相的大汉,哪里还敢恋战,那名青衣青年呼喝一声,众泼皮扶住同伴夺路而逃。
贾英雄见孙中抿嘴偷笑,自觉颜面扫地,喝骂着追了上去。
“不要追••••••”孙中话音未落,就见贾英雄调头冲着自己又跑了回来,那叫一个矫健,不禁疑惑道:“老四,你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听我的话!”
贾英雄脚下不停,一边跑,一边叫道:“孙老哥,让给你了,你也过过瘾吧!”
“好嘞!”孙中撸胳膊,挽袖子,将将转过身,就见无数的砖头瓦块铺天盖地向自己砸来。
俗话说,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这砖头瓦块虽不似弓箭能要人性命,可砸在身上,也是不好消受的,孙中“妈呀”一声,撒腿就跑,一边跑,嘴里还骂道:“贾老四,你真他娘的不是块好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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