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玹双手背在身后,勾唇意味深长一笑:“罗网布下许久,正是等待鱼儿游进的时刻。有联系,是件好事,说明他们被逼得狗急跳墙了。”
她给出的诱饵其实很小很小,奈何鱼儿饿狠了,明知会有危险,却还存着一丝的侥幸能够填饱肚子。
她欣赏在困境中迎难而上的勇者,然而并不喜欢破出的难,本就是自己设下的难,被困在自己设下的局中出不去,甚至自取灭亡,该说太蠢呢,还是聪明过头了呢。
简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拧眉道:“属下是担心,他们会用平泰城作为翘板,实际上的目标是放弃南城。如此一来,可以做到一石二鸟之计。”
一来割让领土以求自保,二来可以将百姓的怒火转在楚太师头上,毕竟偶尔苦肉计也可以引导陷入暴动的民心。
“蜘蛛为了生存可以吞噬同类,人本就是动物,齐王会如此做,并无意外。”楚玹很淡定,这一切都在她布下的计划之内,“既然他想暗度陈仓达到假途伐虢,那我就来个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
简括垂眸细细琢磨了话中意思,他严肃的表情露出一抹浅笑,佩服道:“主子好妙计。”
这简直是为齐王量身定制的陷阱,毫无防备跳进去是必然的结果。
“他们如果来个声东击西,接下来的安排,你可了然于胸。”楚玹眼神谦虚平静,并未感到有任何的骄傲自满。
暗线往往都是环环相扣,稍有差池都会导致早已布置的局被推翻,从而暴露无遗。
所以她从未小看任何人,也并未高看自己,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她要学习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简括点头:“属下早已安排妥当,只等待猎物入网。”
担心在书房停滞太久会引起怀疑,两人只是交谈了几句,楚玹便离开了,只不过在踏出书房时,她的脸色极其不好,甩袖而去,看样子似乎发生了争执。
在打扫的默默无闻下人见此,悄悄打量了几眼,便转身离开去了假山后面,过了良久才若无其事走出来,继续手上的活计。
···
夜傍微凉,月光散漫。
楚玹本是在院中习武,听闻宁柔来意,她并未直接应下,而是道:“此次前去南城凶险万分,不留神就会命丧他地。你留在平泰城过得安稳平静,我也交代朋友照顾几分,如此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民女的命是大人救下的,大人要去往何处,民女亦舍命跟随。”宁柔听着没有被马上拒绝就是有转机,她莞尔一笑,连忙补充道:“而且民女自幼学习医术,跟着大人前去南城不会添乱,或许还能出一份力。”
她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在期待着,很是固执恳求。
楚玹垂眸注视着她一会儿,看得宁柔都是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这才挑眉打趣道:“柔情似水的一个姑娘家,固执起来比男儿还硬。”
“大人这话是同意民女跟随了吗。”宁柔忍下心中羞意捏着衣角,欣喜于表。
楚玹微微嘁眉,故作严肃:“要是明日起晚,队伍可不会等人。”
宁柔立即眉眼弯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民女这就去收拾行李,绝不会迟到。”
她转身欢快的往屋内跑,墨发飘扬,裙边在空中划过唯美弧度。
楚玹目送她远去,略去刚刚平易近人的温和,眼神暗沉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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