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吸了一口气:“别说我,说你。”向阳不想揭他伤疤沉默不语,抬手也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却没有喝,手指在杯身划了划:轻声道:“明哥,我不敢。”
范明不明白:“不敢?”
向阳喝掉手里的酒低声道:“她应该努力的生活在阳光下,而不是跟着我生活在烂泥里。”这句话说完,向阳和范明都沉默了,谁也说不清所以然,就是那种扎心的疼,向阳又喝了一杯。
过了许久范明仰头灌下刚才的那一瓶几年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或许你可以走出去的,成为你曾经想成为的人。”
向阳偏过头笑着看他:“明哥真会安慰人。”范明看着他满含笑意,说不出的心疼,低下头没敢再看那双带笑的眼睛,是啊,这句话他自己都说的没有底气,身边的人都知道,向阳被家人压得喘不过气,曾经的梦想早已经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从来不敢去多奢望什么。
不要去再管向坤,不要再去管向媛,去过他想过的生活,做得到吗?做不到,的确很多事,不是想就可以的,如果没有向阳,向坤也许早就在街上被打死了,而向媛更不用说。
这一刻,气氛变的有些压抑,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着闷不吭声,范明搂过向阳的肩膀:“大阳。”
向阳笑笑:“我没事,别那么委屈的叫我。”
“阳儿。”范明看着他有些难受。
向阳躲开他的肩膀抬起胳膊:“啧啧啧,来你看看我的汗毛,千军万马就等开战了。”
“哎。”范明叹了口气:“你二大爷!”
......
嘉年华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范明后面自娱自乐喝了不少,向阳让杨彬和晓晓先回了,他扶着范明回家。
范明大概是真的醉了,一路上嘴里不停的叫着两个名字,一个是大阳,一个是许静文,范明的前女友,八年的恋爱长跑,范明喜欢她喜欢的不行,但是最后是范明提出分手,从那以后向阳再也没见过她,甚至没有听到过范明的一句解释。
向阳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后悔了,曾经背着范明去找过静文,只不过她已经结婚了,嫁的不错,这事大家都很默契的闭口不言瞒着范明,范明躺在床上睡过去才安静下来,向阳给他盖好被子,锁了门才打车回家,即便是关系再好的兄弟,有些事也只想压在自己心里,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和理解,痛着痛着大概也就习惯了。
不是你的身临其境,怎知他的万险艰难。
向阳进了屋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头晕,正想洗澡,听见屋里骂人的声音,一阵头疼,酒也清醒了几分,拿了瓶冰水直接回了卧室。
“阳儿?是你回来了吗?”门外女人问道。
向阳翻了个身没说话,门外女人又敲了两声,拳头在床上砸了一下,那点烦躁才下去几分:“怎么了?”
“阳儿,你先开门,姐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向媛在门外柔声说着,向阳翻了个身又翻了回来,还是跳下床开了门没让她进来:“说吧,我听着。”
向媛低下头又抬头看他,又低下头欲言又止,向阳皱眉:“不说我就睡了。”转身就要关门,向媛赶紧拿手一挡:“哎!老三,你别急,我说,我本来是不想跟你说的,但是这事可能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你们?那个绿毛龟?”向阳推开她的手冷冷的看她:“我不想看见他。”说实话第一次见那个一头绿毛的男人还是他登门拜访,买了烟提了酒一进门就拉着向阳向坤亲的跟亲兄弟似的,一口一个坤哥,大阳叫的亲热。长得还行,不过难看的向媛倒也看不上,毕竟他们家基因还是很强大,三个孩子长的都是百里挑一,让人过目不忘。
开始和向媛交往的时候对向媛好的没话说,体贴入微,言听计从,因为这个向阳还帮他处理了两次事情。可惜两人交往不到半年,就被向媛在床上抓了个正着,绿毛龟痛哭流涕说自己会痛改前非,希望向媛既往不咎,向阳本想让他俩散了,可她姐就那么鬼迷心窍的原谅了。
半个月后跟绿毛龟在床上的那个姑娘找上了向媛,当时向阳也在,他从不打女人,就看着两人一见面就吵上了,你一句我一句,向媛和他算是听明白了,这绿毛龟是因为向阳才对她依依不舍,这片跟向阳搭上关系,要账什么的也就方便多了。
向阳无语,想拉着向媛离开,向媛非要找绿毛龟问清楚,向阳态度明确你要是还和他谈,那就别扯上自己,如果是搭着向阳的关系才对她好,那这个男人就没必要再搭理,之后绿毛龟再找向阳他本不想管,抗不住向媛的哭闹,那次的事还闹得有点大,向阳休学了一年,今天不知道又刮的哪阵邪风,向阳只觉得头疼。
“别老绿毛龟绿毛龟的喊,好歹也是你姐夫。”向媛软着语气拉着向阳的胳膊:“阳儿,有笔账你看着帮忙要一下呗,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行啊,要来的都给我。”向阳看着她态度认真。
“阳儿你就当帮帮姐,真的最后一次了,这笔账拖了很久了,我俩好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是这几天才告诉我的,账再拖下去,他就要自己还了,你也知道他没有什么钱的。一开始我也意思他自己去处理,他说要能处理也不会拖到一年还没要回来,实在没招了这才让我求求你。”向媛拉着向阳的胳膊晃了晃,撒着娇的状态一改之前的浓妆艳抹,就真的像是一个邻家好姐姐。
向阳犹豫了一下:“谁的账。”
向媛低下头知道他有些为难,但还是开了口:“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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