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女子道：“琴娘子说笑了吧，你哪穿什么棉布？这匹其实还是可以的，屋里有婆子，你又不用干什么活计，怕什么勾丝呢？我看这匹还是衬你的。”
右边的女子跟伙计道：“反正最后一匹了，琴娘子都来这么些回了，你们就说个实价吧，再少一百文？”
琴娘眉头蹙得更紧了，止了右边女子的话头：“不难为伙计了，这匹先放这我再想想，我可不是少那一百文，要是真中意了，多少我都愿意买。伙计，再拿那边那匹茶色的我看看，我想给我家的先做一套。”
“哑娘子？”曹胜轻唤面前的人。
冯时夏连忙扭头不再关注那边。
“夏夏，不买了。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我真的有鞋穿啊。”于元拽着冯时夏的手央求。
冯时夏心想那你舍不得穿啊，而且就算你舍得穿，总共两双合脚的鞋，哪够替换？
再来，等天气再热些，老人做的那双就有些厚了。
这么想着，眼前这鞋虽然花里胡哨的，但胜在轻薄，就是夏天应当也能穿的。
不至于一无是处。
“。”冯时夏蹲下身，在小孩耳边悄悄说了一个字。
等起身了，她跟曹胜指指柜台上一匹原色的粗棉布，指指小孩的脚，再做了个套鞋的动作。
其实小孩有穿袜子，在现代是可以直接试鞋的，但伙计一脸迟疑，估计是没有先例，毕竟这儿买成品鞋的应该不多，不然店里的鞋肯定都摆出来了。
她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了想，自己先提了这个折中的方案。
这也是见对方的态度算是正常，没有露出如那些女子般的鄙夷神情，不然她宁愿麻烦一点请老人代做也不会在这里花钱的。
曹胜本是打算坚定地拒绝冯时夏的穿鞋请求的，可脑子里总转着爹说的需跟哑娘子交好的事才犹豫。
这时见冯时夏这么一番比划，略一琢磨，只不过一两文钱的事，哑娘子也是他们这里的常客，听伙计说起来她也不是个小气的，往常都是成匹成匹的买，一回花几百上千文眼都不带眨的，便觉得也能接受。
他裁了一块一尺见方的布下来，连同鞋子一块递了过去。
冯时夏带着人往边上去一些，从包里抽出一张干净的油纸往地上一铺，蹲下身给小家伙试穿鞋。
曹胜见状忽而更加明白爹为何对哑娘子多有称赞。
“什么味儿啊？嚯，这是在做什么？我快受不了了。”琴娘捂嘴状似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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