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倒是要好好谢你一番啰——”薛进只轻飘飘地抛了一句话。
葛天听到这话,顿时一喜,浑身打了鸡血般地激动到语无伦次:“不,队长,薛队长,不,这些都是我份内的事,不,是我愿意替你们做的,感谢用不上的,真的,薛队长。不过,如果你真要谢的话——”
“他胡说。”胖妇人再听不得葛天在那颠倒黑白了。
“就是,哑娘子根本就没有故意多占地盘,大中午的菜市空着的地儿多呢,她就是稍微摆开了些。葛天就非说人哑娘子占了两个摊位,误了事。路上走道的地方也还宽着呢,根本就不挡大伙走路。”有看不过眼也跟着道。
“我姐就是第二回来菜市做买卖啊,根本就没有天天来摆摊,更没有要什么固定摊位啊。薛队长,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要交什么摊位费的吧,可这葛天不仅让交,还说让交两份的。更别说后来要交的什么闹事的罚金1两了。这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胡乱收费啊。”赵弘诚同样摆出一副格外委屈的模样道。
薛进深深瞧了这方脸厚唇的粗黑少年一眼,南街这个字画街口的摊位是姜县官当初交代下来让特意留下来的,还是经他审批过的。本来还是不收费的,可眼前这个赵姓小子硬是坚持每月交了跟菜市同样的固定摊位费。
这事他们街管队从上到下都知道,对这个摊位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平时巡逻还都特意帮着看顾了一二的。
他以前大多也是见一个跟这小子同样半大的少年偶尔在这支个代写字画的小摊,偶尔不出摊的时候摊位就空一天或是借了别人摆几天。
眼前的小子就在菜市街口支了个肉摊,俩人隔街相望,都安静守规矩得很,从未闹出过什么事。
倒是没想到这小子跟哑娘子还是姐弟关系。
这哑娘子的关系网铺得,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还有呢,葛天可时常在菜市光顾我们这些卖小菜的摊贩,给个一两文钱就要拿十几文甚至几十文的东西呢。这哪是买啊,都是在抢呢!”
“他可会挑人呢,大摊贩和铺子都从来不敢去要的。哼!”
“上回就是要拿十文钱抢哑娘子两斤多菇和一根大笋呢,孟队长就可以作证的!”
“他算什么清道工啊,活都没见他干过,整天就摆开架势在菜市溜达。全当自己是街管队的头吧,逢人就说自己有个当城卫队长的大哥呢。”
一旦有人开了口,话都说开了,大伙心里的抱怨就如同泉眼般喷涌而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至少孟队长和薛队长根本就不站在葛天那边。
所谓墙倒众人推,也不过如此了。
“葛天,你还有何话可说?”薛进左腿往前站开半步,低头扶了扶重新挂回腰部的长刀,掷地有声地问道。
笑容还僵在脸上的葛天顿时被抽去了浑身的精气般地颓丧下来,絮叨地嗫嚅着辩解道:“我没有,我都给了钱的,我是买的,是买的。是她,是哑娘子,是她的错,我没有做错事,是她闹事,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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