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应了啊?”于平有点慌。
“你不是也催我么?现下不正好。再说,我看了好不好有什么打紧,还不是得阿长自己看了应了才算数?桂花婶子也不是个信口胡说的人。”方氏撇撇嘴,见男人还在那犹豫,点着人胸口质问道,“你头先不也说了吗?只要年岁别太大,相貌家世什么的不用考虑,人本分能帮着照顾阿元就是。这是不是你说的?”
“是是是,是我说的,是我说的。可,这还真——”于平后退两步觑了一眼媳妇的脸色,没敢再说下去,转口道,“那你咋跟人应的?”
“就说的节里头我打算去逛逛县城,这不是不知道阿长哪天回吗?含糊应了,具体日子等确定了我再去知会声。”方氏回道。
“那我去问问?”于平说着就打水洗了手,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你去哪问?找谁问?”方氏不解。
“我去找阿长问啊,顺便看看他在那里咋样。”于平越说越觉得得去一趟。
“你不能等他回来再问啊?你去那干嘛,地里的活不干啦?”方氏见男人说着就去后棚套骡车了,忙追上去喊道。
“地里的活不急,肥明儿上也不打紧,我先去把这事办了。也好早点让阿长有个准备。”话说着,于平牵着骡车就出门了。
“欸,欸!你不急也别把这肥留门口啊——”方氏追也没追上那驾了车就绝尘而去的男人,黑了脸捂着鼻子带上门进到了里屋。
距离上一次来槐树村,倒是不久,于平过年还带着媳妇孩子回过她娘家。可去那孙大舟家,却已经是三年前了,第一回带阿长去拜师傅时他上的门。
现今他只记得大概在哪头,还是找人打听了才找见那红砖黑瓦的院子,比他家院子起得时间久些,有手艺的基本都是家传,能起个砖瓦院子着实不难。要不是孙大舟只得了一个女儿,恐怕也不会从外头收徒的。
院门是半开的,他直接就停了骡车拴在门口的大树上,跨了进去。
院子里一老一少两人正在专心地拼组着物件,却是没见着阿长。
“孙师傅?阿长在哪头啊,我是他叔,您还记得我吗?今儿过来找他有点事。”于平张口跟那正拿着斧头指导着,满额皱纹、眼窝深陷的老者问道。
“是叔啊?阿长去背木料了,还得一会才回来。您着急不?要不我去找找?”陈冬生见师傅似乎没听见,忙接了话头。
“不用不用,你们忙吧,我在外头等等他就行。”于平反应过来是自己大意了,忙摆摆手退到院外,人家的手艺活可不能随意给看的。
等于长扛着两根丈余长的木头回来,就见着院外停着一辆熟悉的骡车,车上还有正袖手打盹的一个熟悉男人。
“砰!咚——”
“二叔?!二叔!是不是阿元不见了?二叔!!”于长扔下肩上的木料冲上去就抓着男人的肩膀猛烈摇晃起来,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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