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围这么多人干啥呢?挡着道了知不知道?都散开,给我散开!”
随着一声尖利的喊声,本来刚要走的人反倒又围上来了。
冯时夏也听着这声了,刺耳得很,她打眼一瞧,人群左边开了一道口子,一赭袍男子领着几个面相凶恶之人正从那处直直地往她这儿来。
“谁叫你在这聚众闹事儿的?知不知道这条街的规矩?”干瘦男子挥开正买菇的几人,上前质问道。
后头几个男子也呈包围之势将整个摊位和人群隔离开来,摆明了不想让人安心做生意。
“呀,是葛天!”
冯时夏不可能忘记这个上回就想强买强卖的人,这才是真正的强盗土匪。这人一双鼠眼滴溜溜地,不知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葛天,我们可没闹事啊,吃完饭出来溜达溜达买点菇也算闹事啊?”刚刚被赶出去的人不服气地争辩道。
“就是,这大中午的也没几个人,挡啥道了?路这么宽,谁还不会走不成。”有住这附近却不在这条街上摆摊的,一点都不怕他。
“收钱,一百二十文,赶紧的。”葛天却并不理会周围的人,只左手叉腰站定,右手心摊向哑娘子摆了摆。
其他跟来的几个男子也邪笑着把玩摊上的菇,一捏一个碎。
冯时夏见人来捣乱,正想去阻止,就被大娘一手拦了,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怎的就要收钱了?这娃子今儿才刚来做生意的,也没天天在这啊?”王氏听到这话就心里一咯噔,主动上前帮着搭话道。
这娃子是个听不懂又主意大的,万一误会了,可别又闹将出什么事来才好。
“是啊是啊,这哑娘子今儿午时才刚来呢,头前好些天也没来啊?”有懂菜市街规矩的人跟着疑惑道。
“你管事还是我管事?我说要收就是要收,交不起就给我滚蛋!”葛天阴沉的眼往四周一扫。
“这葛天一个清道工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官了,倒摆起了县官的派头,呵。”人群里有小声讥讽的。
“可就算要交摊位费,一天2文,一月也只60文啊?怎么就120文了呢?”王氏不解道。
她之前可是跟好些摊主打听过这菜市摆摊的规矩的,偶尔来卖的根本用不上交费,而且就算天天来摆摊,只要不要求保留固定摊位,通常也是不收费的。
“她占了两个摊位的,没看见吗?不交两份交几份?”葛天强硬地指着冯时夏摆开的地方道。
这话可说得更没啥道理了,这大中午的市集又没多少人,地空着也是空着,谁不是能摆开点就摆开点?也没碍着旁人什么事,咋就算两个摊位了?
围观的人倒是看明白了,葛天这根本就不是来收什么费的,明摆着就是来闹事的。
听说上回他就在哑娘子手下吃了一回暗亏,怕是记在了心里,现下专门来报复来了。
众人纷纷叹息着为哑娘子抱起不平来,却也没谁敢上前跟着葛天对着干。
一来,毕竟人确实有收钱的权利,二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哑娘子交了这回钱,人葛天可能也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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