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冯时夏也觉出另一些不同的意味来,周遭若有若无打量过来的视线,以及这些人身上隐隐散发的一种距离感。
看着他们身上或华丽或低调的衣着,原来这里是有钱人出入的高级私人医院。那么想必门诊费和药费都不会低。
这儿的物价,那天卖笋是估高了,从包子和鸡蛋的价格来看,这一个铜币估计就相当于一块钱而已,根本不是她原来想的1:2,甚至1:5。
那她仅有两枚银币,就算有办法植牙,在一般的医院应该都不够付治疗费用的,更何况是这里?
就算抛开这些不说,这种见惯了豪富人家的地方,会接诊他们吗?估计希望更小了。
但来都来了,直接转身就走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容许她打个欠条,钱她总能想办法还上。至于其他问题,只能寄希望多求一求,看看能不能就诊到。
忽地,人群里一个少年出声,那讶异的神色好像认识她。她心下惊诧万分,故作镇定地细看了一眼,却不记得这少年是谁,她没有一点原身的记忆。
已经被发现了,逃走也来不及了,只咬死了当不认识吧。
等那少年走过来,她心里有诸多慌乱,想想反正现在自己本就“又聋又哑”,装傻充愣应该能搪塞过去。
“小娘子,你还记得我吗?你是来看病还是抓药啊?”秦艽上前彬彬有礼地微笑道,蓦地又一拍脑袋,懊恼低呼,“哎呀,我忘了你不会说话,这可怎么办,我也不懂哑语啊。”
“这位小哥,是这小娃娃不行了,你快请医师来救救他。”一旁陪得颇不自在的江学亭忙插嘴替冯时夏回答道。
时间就是生命啊!
“小娃娃不行了?”秦艽瞬间敛容,忙连珠炮似地追问道,“那娃娃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病症?或者你们以前有在哪里医治过?”
“啊呀,这个我也说不清。我是路上被这个大妹子拦住牛车,顺道送她们过来的而已——”江学亭有点慌,他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啊,但这大妹子又不会说话,自己还是得帮着说清楚点。
“我见娃娃嘴里有血,大妹子也一路催着赶路,估计是病得不轻的。刚刚在东大街另一家医馆,那医师摆摆手就不看了。我也是听说这儿的医师医术特别高明,才赶紧送他们过来的。”他缓了缓,底气不太足地快速地组织语言简述道。
他也很怀疑这里会愿意给这小娃娃看病,听说有的医师很忌讳先去了别家医馆的病人,尤其还是这种重病患,治好了倒还好,没治好,反影响名声。
秦艽依稀记得孩子在门口还出过两声来着,本来没觉得会到那地步才多问几句,完全没料到这男子根本不是孩子他爹,他一点也没得到孩子具体的病情信息。
但从他们这番焦急的模样和刚刚男子的描述来看,病情的严重性却非同一般。
当下也不做怀疑了,瞅了眼现今还趴在冯时夏肩头一动不动的小娃娃,朝里头大声传话道;“师兄,快请师父出来,小娃娃不行了。”
“欸。”那边听得动静就掀帘子往后院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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