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又开始跟蔬菜们交流感情的小家伙,冯时夏真的挺好奇,他每次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将背篓里的东西空出来,免得给闷坏了。
冯时夏把厨房里大小两个簸箕都搬了出来,大的放在院里的大石块上,小的放在右边的三脚高架上。
外边阳光正好,昨天煮的笋和蘑菇正需要这些阳光来将它们蜕变成更美味的食材。
院子里的两颗小树又结了好些新的花蕾,一颗颗附着在枝头,好像給小树都穿上了粉红的新衣。之前的几朵已经颤巍巍地展开了粉红的花瓣,露出里面嫩黄的花蕊,迫不及待要看看这个新鲜的世界。
篮子里的茶叶,冯时夏也把它们略冲了冲就都摊出来晾掉水分。虽然看起来干净得很,冯时夏还是有点洁癖作祟,洗一下才能放心。
留了一小撮新叶想着等会直接拿热水冲泡试试,会不会也能简单地就冲出味道来。
拔回来的大部分葱都小心地移栽到菜地的四周,刚下过雨的地里不需要再浇水,现在又阳光灿烂,多余的积水也会很快蒸发掉,这时机适合得很。不知不觉这菜地里的青菜也已经长到巴掌高了,菜叶刚开始舒展,鲜嫩欲滴,如果要吃也是可以的了。
连着好几顿粥,冯时夏中午还是掺了些白米进去蒸了杂粮干饭。嫩生生的白菜撕开后加了些看起来较为正常的棕褐色蘑菇一起炒,至少这熟悉的样子会让她心里放心些。
最后添上些葱花出锅,味道闻起来竟也不错,还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昨晚剩的笋也热了热,便可以吃饭了。
水壶里的姜片估计已经熬不出什么味道了,但冯时夏还是提上灶台又烧过一遍,发挥它最后的作用。
让俩人的情绪都跌宕起伏的一个上午终于过去了,冯时夏哪怕有些食不知味,还是尝出来白菜里那像极了香菇的味道,只是她之前以为所有的香菇上面都是有裂开的花纹的,才没能认出来。
这倒是样好东西,荤素搭配皆宜,炒菜煲汤都能用得上,味道又好,简直是居家必备食材。
小家伙采的鲜香菇倒是还有不少,趁日头正好一起晒了,免得到时放坏掉,白白浪费。
饭后,许是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小家伙开始昏昏欲睡了,冯时夏令他也喝了些姜水又漱了口,才放他回床上休息会。
冯时夏睡不着,将各屋子接漏的瓶瓶罐罐都收拾了又没事干,索性戴了斗笠在院子里翻动着晾晒的东西。脑海里还在思考着这出村的路在哪里,现在这天也放晴了,感冒好像也压下去了,她没有再多的借口赖在小家伙的家里逃避了。
找村里人问路这件事始终还是有很大的风险,她依旧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或许,她可以找小家伙和“肚仔”问问,虽然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不大,但她已经不能再把他们当成是那些还在为一颗糖哭哭啼啼的幼儿园小朋友了,他们这群孩子已经比她想象得要知事得多。
于元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的一个清晨,夏夏背着她的布包包悄悄地走了,都没等他醒来就走了,还是往大哥走的那条路去的。他在梦里不知道要叫醒梦里的自己还是去追夏夏,急得团团转,等他拔腿跑出去的时候,夏夏都要不见了。
“夏夏!”“夏夏!”屋子里传来的喊声将冯时夏从沉思中唤醒,她以为小家伙醒了,过去一看,人却仍睡着,额头沁出了细汗,小眉头紧锁,嘴里嘟嘟嚷嚷地梦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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