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葩转折已经完全脱离了冯时夏的掌控。
她只能在心里给自己打强心针,小家伙也喝了,应该不是什么不能喝的东西才是。就算有个万一,自己也不是一个人,这想法委实自私极了。
但又想到这里面的那股子姜味,不会那样倒霉的,小家伙更不会有事。
这样想来,冯时夏倒又生出一种冲动来,反正喝也喝了,如果真害小家伙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用在这呆着了。义无反顾地,冯时夏仰头干脆几口就灌完了碗里剩下的汤药。
刚喝完,一根搅着稀沥沥糖汁的筷子又伸过来了,冯时夏定定看了看那兀自高兴的小人儿,接过来含进嘴里,真的很甜很甜……
就这样吧。
“嗷——啊——哼啊啊——”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是到饭点了,原来不过才中午,冯时夏还当自己一觉又睡到下半晌了。
推回小家伙又捧到她眼前的糖罐,示意他自己吃,去冲了碗筷,冯时夏又发现,这水缸里的水好像也多了很多。
早上自己昏沉着没注意,现下倒是看出不同来,旁边的几个桶里也都重新盛满了水。
小家伙打的?这又得忙活了多少趟?
冯时夏低叹一口气,暗暗自责自己昏睡到了现在。
早上的杂粮粥还剩下小半罐,倒是不可能倒掉的,想想还是洗点平菇重新熬一会,茶树菇味道有点重,用来和炖肉汤更好。
她过去取了一小簇菇,打算洗洗,小家伙也同时跟过来了,糖罐已经放回橱柜了,明明那么喜欢,他却每每都能克制住自己。
他单单取了那朵紫黑色的,冯时夏纳闷?
“这个可以吃的吗?”再次确认。
意外地,小家伙头摇得像拨浪鼓,跟着冯时夏把它洗得干干净净,那朵怪模样的东西更像是一块发亮的木制品了。
看来,这果然只是小家伙从哪里捡来玩的,可能觉得比较特别吧,毕竟也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为了给重熬的粥增加点味道,冯时夏把砂罐的粥控到碗里,略略冲了下罐底,添了些油将撕碎的菇和一点葱白加进去炒了炒,待香味渐浓再将稀粥重新倒了进去。取了少许葱花也切得细细的。
小家伙刚刚把那洗好的小玩意拿起卧室放起来了,奔回来又乖坐在灶膛前看火,冯时夏摸摸他身上的衣裳,差不多已经干爽了。
有小家伙看着,她也没有别的事情,干脆将自己认识的菇和木耳都一一清洗干净,从堂屋拿来一个小圆簸箕摊放好,外面还在下雨是没法晾晒,便放在里边锅灶上烘晾着了。
其他那些不认识的,还不知怎么处理,就先放着了。
砂罐里的粥又重新滚了好几滚了,她拿着饭勺跟着搅动几下,火势控小,待菇香味熬出,粥的浓稠度也差不多的时候,冯时夏又略略添了些盐,葱花撒进去又搅拌几下,便端开了。
将水壶重新架上去用余火加热,为了那句直男名言——多喝热水。
帮着小家伙又仔细洗了洗手,指甲剪过果然好多了,甲缝里再没有黑黑的泥土残留,现在自己轻易就病了,对这些卫生细节就更加注重了,她还打算饭后弄一个简易口罩,避免病菌传给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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