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远看是一大间,走近才发现是并排的两间。
靠近小屋的那间小一点,是单木门。屋子的正大门是对开的,看起来用料不少又厚重,门框也高一些,而且是和大娘家一样的高门槛,不知小不点那小短腿是怎么每天在这门槛进进出出的。
两个门的外侧都各有一个田字形的窗户,已经泛黄的窗户纸上边还能看见几个破洞。
如果依着太阳东升西落的方向,正屋是坐北朝南的,侧面小屋的门则是挨着正屋冲东面开的。
这扇门就简单了,仿佛只是几块随意的木板拼凑起来的,但还算规整牢固。
屋子整体建得要高于地面一些,底部用一些石块和泥土整了一个简单的地基,靠近地面的石块上已经附着了一些暗绿的青苔。
地基顺着屋檐向院子还延伸出一些宽度来,不过也就半米来宽的样子,高度离地面二十来厘米,是一般人抬腿就能迈上去的高度。但却在正门前方还预留了位置简单地铺设了一级台阶。
冯时夏看着前面顺利跑上去的小家伙,估计这级台阶正是为他设计的。
房屋和院子的交界处挖了一圈简单的排水沟,连通着篱笆外的,一直隐到屋后。
大门旁的屋檐下挂着一大一小两身蓑衣,大的那身还配着一个斗笠,小的那身挂在小家伙踮脚就能拿下来的位置,却只单有一件蓑衣,不见斗笠,估计就是自己头上这个了。
这两件别样的亲子装挂在黄泥墙前倒也莫名有种温馨感。
冯时夏顿时对小家伙的家人不那么排斥起来,至少从一些细节处能看出,这应该不是一家虐待小孩的家庭。
那么昨天小家伙一个人去地里浇水又是什么情况呢?
按下心里的疑惑,冯时夏继续打量起这个屋子,大门右侧的墙角靠放着一把一人高的锄头、一个竹编的撮箕以及一把竹枝扎的扫帚——估计也是考虑到小家伙的原因,没有做得很大。
顺着小家伙的手势迈上台阶,摘下斗笠挂回小蓑衣上方的木钉上。
冯时夏看小家伙放开牵着的手后脱下草鞋在石块边刮蹭泥土的样子,也学着将已经打湿的布鞋上一层层的泥浆蹭去,果然轻松多了。
她又解下手腕的帕子,挤了挤,见没挤出什么雨水来,便朝小家伙招招手,仔细将小家伙的头脸和手上的雨水擦拭干净,自己也摸索着擦了一遍。
小家伙看着冯时夏的动作顿时眉眼一弯,而后又从墙根边捡起一片巴掌长的小木片来,蹲下身子就打算给冯时夏刮去鞋边还没蹭干净的泥巴。
冯时夏连忙抢先拦住,自己接过来仔细清理干净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讲究。顺便捡起小家伙的草鞋,也把一些黏在缝隙间的大块的泥巴给清理掉。又把木片蹭蹭干净放回原处。
小家伙等冯时夏做完,就迫不及待地趿上鞋子拉着她向屋内走去,冯时夏还没个心理准备就被他一把拖到正屋里了。
小家伙跨门槛的动作可是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带顿的,一手扶着门框,先一脚跨进去,然后另一脚抬高顺利跟过去。
看来还是自己多虑了,不过这门槛也已经高过他的小腿了,这一系列高难度的抬腿动作估计他也是练习好久才能这么流畅地做到。
冯时夏心想,进门到底是打招呼呢还是干脆不做声呢?
视线跟进光线并不怎么明亮的屋里正搜寻着即将对上的目光时,却扑了个空。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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