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对于小妹噗被契约之事,他显然是想都没想过的,此时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下意识低头寻找了一番,好半晌才垂着头幽幽道,“你做了什么?”
“你不肯放,我只能将它收回体内,”束云白耸了耸肩,见祁白好了许多,这才放心他独自站稳道,“你同小妹噗有仇吗?”
“什么叫,收回体内?”桑于卿抬头,一向张扬的双眸中此时氲满了切切实实的疑惑,仿佛是真的不明白束云白的意思一般。
“小妹噗同我契约了,如今我是杏林苑的首师,”束云白叹了口气,本来针锋相对的心思突然淡了许多。
她取出绘香簪来递给桑于卿,轻声道,“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相护,我不会忘的。”
虽然不明白他与杏林苑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但他不分青红皂白出手就伤了祁白,又封印了小妹噗千年,她无法心平气和的将他当做普通朋友去说话。
盯着她递来的白净小手,桑于卿久久没有回应。
气氛一时之间僵持住了,直到束云白将簪子随手插在他衣袋上固定住,桑于卿才动了动,眼神空洞道,“你......见过她了?”
谁?
鹿狄君吗?
“嗯,她已经安息了。”
束云白点点头,顿了顿又补上一句道,“杏林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鹿狄君既然没有提及你,你就还是杏林苑的弟子,好自为之吧。”
本能的,她觉得桑于卿是被撵出门去的。
不然明明是鹿狄君唯一的亲传弟子,为何没将传承留给他?
好似收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桑于卿向后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直到倚着洞壁滑下去,这才抱着膝盖,如孩童一般喃喃道,“师父......到底为什么......”
一向张扬桀骜的国师大人竟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束云白看的有些别扭,又不知该安慰还是趁机快点逃跑,正犹豫间,心中突然有了个念头。
“这个,”天蛇袋中掏出装有粉色温泉水的瓷瓶来,束云白将它递到桑于卿面前道,“鹿狄君的骸骨融进了这水中,我便取了些带在身上。”
“师父?”
迷茫的抬手接过瓷瓶,桑于卿只将他攥在手心感受了一下,双眼便已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关在秘境门外......”他哽咽着,对着瓷瓶不断自语道,“我辗转了上千年,连秘境的入口都没有找到......阿卿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
鹿狄君那样一个温柔的人,竟然能狠下心肠将自己的亲传弟子关在杏林苑秘境之外,连死都不肯见一面。
束云白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蹲坐在桑于卿旁边,犹豫道,“那个,鹿狄君给我的传承记忆里,没有交代你的事情,这最起码说明,她是不恨你的啊。”。
这么悲悲切切的样子像极了被亲母抛弃的孩童,桑于卿这样不可一世的人,这个画面她实在是接受无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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