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烈儿拦在面前,虹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回头对束云白道,“恩公,那是我义父的珍爱之物,还请......”
“我撕了你的嘴!!”
许夫人突然暴起,也不知道是听了虹时的话还是脑袋依然不清醒,她跳下床,还不待伸出手去掐虹时一把就踉跄摔倒,狼狈的趴在地上,伤口被周身的力量一挤压,顿时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束云白捏了捏眉心,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是这样的,方才许夫人说了,这块玉佩是她送给许庄主的定情信物,并非是给你义父的,你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眼看着虹时又要发怒,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绘香簪瞬间发动。
绘香簪是通过高级修炼者对低级的绝对压制,从而控制对方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自然,想要让一个人平和下来也是易如反掌的。
虹时微微一怔,面上的肌肉逐渐松弛舒缓下来。
她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是的,我义父虽然遭难,但神志从来都是清醒的,这块云纹玉佩确实是许夫人送给他的,否则,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得到这么上品的玉。”
这话倒是有理有据。
束云白点点头,又看向仍旧匍匐在地的许夫人,心想着也许是她神志不清,认错了东西也不一定,于是捡起滑落在一旁的玉佩,用袖子仔细擦了,递还给虹时。
“呵呵呵......呵呵......”
许夫人趴在地上看不清脸,只不断的闷笑着,也不抬头。渐渐地,那笑声低了下去,转而传出几个破碎的字眼来,“星辉......雨......花灯......伴影......”
声音不大,她却好似念的专注无比。
虹时的眼眶逐渐红了,她恨恨看着狼狈的许夫人,低声念了起来,“星辉落雨夜迟迟,笑看花灯两相痴。从来只有天仙落,怎料清风伴影只。”
末了,她摇摇头冰冷道,“没想到,义父写给你的诗,你还记得。”
“什么?!”
许夫人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道,“你怎么知道这首诗?这是夫君当年在花灯夜会上写给我的!”
“什么夫君!”
虹时终于忍不住了,顾不上站在一边蹙眉沉思的冯烈儿,蹲下身来一把揪起许夫人的头发恨道,“你说会嫁给他!可你嫁了那个人渣!他在你眼中从来只是一个下人,你根本不配记得他!!”
“你放屁!”许夫人眼神狂乱,一把挥开虹时的手,“写诗的是我夫君!花灯夜会也是我夫君!玉佩......玉佩我给的也是......”
说着说着,她突然哽住了喉咙,眼神呆滞,神色凄迷,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他......会写字对不对。”
否则,一个口不能言的废人,如何传达他的故事。
“他读过书,会写诗,根本就不是什么下人花匠。”
虹时冷冷道,“他对你痴心不悔,做花匠只是想离你近些,能看到你就好。本以为有了许若之后,你会回心转意......”
许夫人呆坐在地上,眼眶已然干涩,再流不出泪来了。
束云白看着对峙的两人,有些难受的揉了揉眼睛。
是了,花匠才是那日花灯夜会的情郎。
后来许夫人嫁了许庄主,他尝尽相思之苦,无奈之下来到山庄做花匠,后面的事情,便如虹时所述了。
至于许夫人为何会将当初的情郎错认成许庄主,恐怕真相只有许庄主本人才知道了。
许若许若,若是口不能言,谈何许诺。
许夫人当初给女儿起名字时,也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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