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伤身,显然许夫人是不太明白这个道理的,这不,喊一嗓子不要紧,人又开始拼命的咳嗽眩晕了。
“小白你要千崇草,趁火打劫自己去采不就好了,左右这山庄都已经乱了。”
冯烈儿满脸不解道,“刚刚不是抢的挺好吗?”
“不不不这样不好,”束云白闻言连连摆手摇头,“千崇草本就难得,后山的药园更是布了大阵,一般情况下是带不走的。”
不然你来摘一颗我来拔一群的,这幽映山庄的人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哦......”
冯烈儿了解的点点头,看了一眼缓过来的许夫人,正坏笑着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旁站着的虹时微微动了一下,好似挣扎一般,一块上好的云纹玉佩,就这么“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断了。
“咦?”
没想到深陷幻境还有反抗能力,束云白急忙加强了对虹时的控制,这才让她重新陷入进去。
先前只是照着她二阶武士的标准,稍稍控制了一下,想不到还是大意了。
“这是......”
许夫人盯着断作两瓣的云纹玉佩,神情有些呆滞,好似想到了一件无比久远的事情一般,她虚弱的伸出手去,好像要拾起它。
束云白见状,犹豫的捡起掉落脚边的玉佩,想了想,还是递到了许夫人手中。
先前听到的,都是虹时一人所说,也不知这其中是否还有别的隐情。
许夫人颤抖着双手将玉佩拼在一起,仔仔细细看了许久,眼眶渐红,突然悲叹一声道,“孽缘,孽缘呐!”
两行清泪随着她的叹息缓缓下落,流过她面目全非的脸,落入锦被中,顿时洇出两个小小的圆。
沉默的看着许夫人小声啜泣,束云白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冯烈儿,犹疑道,“你......跟花匠......”
这个反应,明显是对背弃的情郎的哀怨才对啊,她将花匠活活折磨成那副模样,有什么可哀怨的呢?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许夫人咬牙,突然咧嘴假笑道,“一个奴才,得了主子的青睐还真的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可这玉佩,不是你给花匠的吗?”不明白许夫人这一哭一笑到底是怎么回事,束云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给花匠?”
许夫人皱眉,摇头道,“这是我给夫君......那个狗贼的!”
她的眼神变化的极快,几乎是一瞬间便从温和似水变成了淬毒冰刀,说到“狗贼”两个字时,简直咬牙切齿。
小果子彻底懵了。
“可是虹时说,这块玉佩是她义父的珍爱之物,说是许夫人你给他的定情信物啊。”
“她胡说!”
许夫人尖锐的声音险些破音,她疯魔一般将头猛地抬起来,额前凌乱的碎发划过凄凉的弧度,乱糟糟堆作一片,“这明明是我与夫君初相识,在那日花灯闹会上赠予他的!”
说完,她又微微歪了歪头,神情中带了些迷茫和遗憾,“只是,婚后他再也没佩戴过,只说是太过珍爱,给仔细收起来了。”
许夫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缩成一团,抱膝而坐,身上的疼痛和脑中的眩晕使得她此时看上去不甚清醒。
她喃喃低语道,“那夜的花灯极美,他带着一张干净的木质面具,那么潇洒,那么好看,作出来的诗那么美......”
说着说着,眼眶又再次晕起了红色,连带着布满伤痕的脸颊也有些发红,“他说他喜欢我,从没见过我这般优雅的女子,我便将这玉佩赠予他,后来......”。
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流下来,有一滴挂在鼻尖上,格外怜人,许夫人神情和暖,微笑道,“我是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即使他与姐姐婚约在先,我仍是执意要嫁给他,因为他说过的,要许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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