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我们现在可用兵力还剩多少?”
面对李执的询问,陈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稳声回答道:
“武瑞营可战步卒还有一百三十人,铁骑则不足五十,用作辅战的民兵则还有二百六十人。武库的兵甲颇为充足,前些日子我也拜托韩子干征召民夫砍伐了县城周边的树木,用来制作弩箭等等。”
“也就是说青阳县现在所有可战兵力不过四百四十余人?呃,用作守城勉强足够,大家都坐好持久战的准备。”
李执话音刚落,魏旭却有些犹豫的抬起手来,似乎有些事情要说。
“魏旭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魏旭咽了口吐沫,又在心中计算了县城里的储备之后,这才慢慢说道:
“老师,虽然城中粮食充足,足够我们坚持大半年,流窜灾民们耗不过我们,可是如果错过了来年的春耕,那么储备便很不乐观,我们很难撑到一年后的秋收了。”
听到魏旭的回报后,李执的面色有些铁青,他本想借助冬天损耗敌人,等到春季在拉开大反攻,但面对春耕的不等人,李执也只好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要抢在冬天结束前完成对流寇难民们的驱赶吗?换句话说,他们只要毁掉我们春耕的时机,青阳县变会爆发粮食危机。”
魏旭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不能一味的借助城墙防守,必须要想办法反击吗?李执盯着青阳县的地图,不断的搜索着,想要找到新的转机,在座的众人也随之沉闷起来。
(我们的优势是补给充足而且可以借助城墙防守,也就是说只要内部不发生内乱,流寇难民们便无计可施,但劣势是必须抓住春耕的机会。)
李执在脑海中陈列出双方的优劣势,希望从中找出关键点,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高考解数学大题一样。
(敌方的优势则是人数众多,而且通过宗教加强的凝聚力,只要撑过冬季就可以毁掉春耕,让我们自乱阵脚。劣势则是补给稀缺,素质低下,难以造成直接威胁。)
想到这的李执瞳孔一缩,他似乎摸索到了破题的线索
(也就是说,敌人最想要的便是拖延时间,我之前想靠冬天损耗对方的想法其实是有利于对方战略的。对于我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防御,而是进攻,哪怕是陷入野战,一群乌合之众也拦不住武瑞营突围回城。)
“不是我们害怕他们围城进攻,是他们害怕我们。”
剥茧抽丝的李执嘴中喃喃道,之前的他陷入了上次战斗的盲点,现在不是在平原上无路可退对峙冲锋,主动权在补给充足聚城而守的青阳县。
颇为惊讶的林羽抬起头来看着自言自语的李执,对方虽然经过系统的军事学习,只是草草看过几本简陋的兵书,却也能具备了不错的战略眼光。
“正如大人所言,虽然难民源源不断,但是补给却永远不够,首脑越是征调后方难民,那么补给压力也变会越大,我们需要做的便是不断的出城突击,不求杀敌,只为给对方兵力造成压力。”
终于说话的林羽真知灼见,而李执听后也终于打开了思路,用手指围着青阳县画了个圈,侃侃而谈道:
“他想包围我们,那我们就以点破面,每天随机选方向突击,让他不得不囤积指派更多的信徒。他如果不包围我们,那就派铁骑出城袭击他的本就脆弱的补给线,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众人听明白后不复之前的沉闷,眼中更是闪烁出兴奋的目光,李执说的没错,他们完全不用怕一群饭都吃不饱毫无组织性的流民攻城,主动权在他们手上。
“他们的首脑,那个木佛青年很聪明,懂得用宗教来笼络人心,但是一群流民百姓,就算是攻城,也不过是群毫无组织秩序的乌合之众。”
李执兴奋的讲着话,激起周围人的士气,身后的魏旭则看着地图,想着李执刚才说的话,目光闪闪,对着振奋的李执进言道:
“老师,按照您的思路,我有一个想法,可以扩大您计划的效果。”
“哦?快说快说!”
李执听后急不可耐的催促道,魏旭则会心一笑,指着青阳县附近的小山说道:
“大家请看,这处小山曾是乱匪张天德的窝点,虽然他后来迁到平原建寨,但是旧址依旧保留完好,我曾探寻过此地,除了一条隐秘的羊肠山路外再无其他出口。”
“你的意思是....”
李执听后瞪大了眼睛,自己这个徒弟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老师鼓励的目光给了魏旭更多的勇气,索性一口气说完道:
“我们可以在此地驻扎数十人部队。此地本就隐蔽,流窜难民本就外地生人难以察觉,可以深夜伺机出击。就算暴露,也易守难攻,十人轮班防守便可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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