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墨还来不及喊住他,便看到东郡王与岑溪交起手来。
此刻,站在树枝上的月涟漪手指在琴弦上一拨,琴音顿时发出铮的一声,一股力量迸射出去,就要近岑溪身的东郡王顿时大脑嗡嗡作响,手一偏,刀从岑溪的身侧也偏了下去。
下一秒,岑溪勾起唇角,顺势一掌打在东郡王胸口。
东郡王被掌力震飞,紧接着他手中金色的飞镖从袖笼飞出,直接射向东郡王。
岑溪用的正是模仿姬无煜形状的那枚飞镖。
东郡王猝不及防的被他的飞刀射中,却不致命,就在东郡王奋力要上去拼了时,琴音再次响起。
这次不再催眠,而是让人听之闻之似乎五胀六腑都要震裂的曲子,虽然不会真的震裂,但是会让人痛到癫狂。
琴音一响,不管是什么曲子,所有人都第一反应是捂住耳朵。
东郡王本就受伤,加上要杀岑溪,他一心不能两用,再次飞身上前时,岑溪眸光一眯,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
“找死!”
还未逃出森林的南牧笙闻声脚步顿住,回头望着那处,“奇怪,这琴音似乎有问题。”
他细想了下,难道是乔乔,可乔乔的曲子不会是这样,这曲子古怪的很,他从来没听过。
可是万一真是乔乔呢?
不管了,先回去看看再说。
当南牧笙赶到那处的时候,躲在暗处看到满地的尸体和打斗的痕迹,朝堂上的几名大臣都死光了,而宇文墨明黄色的衣衫上破了好几道口子,衣衫破开处明显沾染了血痕,他依旧拼死拿着宝剑与几名高手对抗。
那站在树枝上的抱琴女子明显不是南乔,她俯视着下面的一切伺机而动,每当宇文墨要出手时便弹琴音扰乱他心智,就像是故意戏弄的那般。
不远处观战的岑溪勾唇一笑,“宇文墨,被人愚弄的感觉如何?”
宇文墨单手撑着剑,汗水从他的额角话落至脸颊,最后滴落在血红的土地里。
他眼里一片桀骜,威仪不减,“现在,你还不打算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吗?”
岑溪缓缓向他走去,距离他三米开外时停了下来,流露出的神色即便戴着面具,也掩饰不住他轻蔑不屑的笑意。
“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我便告诉你!”
“放肆!”宇文墨明显怒了,他虽不想死,但太子威仪岂容冒犯,“逆党贼子当诛,岂有让朕给你下跪的道理!”
“哈哈...”岑溪仰头又笑了几声,“皇上?你哪来的骨气,不过是一个弃妃之子!你今日的皇位,不过是踩着你那些兄弟的尸体爬上去的,宇文墨,你的那些手足都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今日,我便在杀你之前让他们好好看看,你是如何匍匐在我脚下的!”
“休想!”宇文墨再次挥剑而上,与岑溪面前的几人再次交起手来,而高高在上的月涟漪再次弹起琴音来扰乱宇文墨的心智。
眼看宇文墨身上再次多了几道伤痕,躲在暗中的南牧笙明显紧张,他抬头看了一眼上空的白衣女子,握紧拳头。
救还是不救?
这个问题从他刚刚来这里就一直在考虑了,南牧笙的思想展开激烈的斗争,一面是之前宇文墨软禁他,若非如此,那么多人就不会死了,南晋和大邺更不会开战,所以宇文墨死了万事大吉。
可另一面,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围猎场上他第一次救他的场景,还有之前诸多的回忆,虽然宇文墨软禁过他,但没有真正的伤害他,再说宇文墨一死,宇文棠怎么办?
皇位夺嫡本就凶险,难不成要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做皇帝不成,那还不成了他人任意摆布的傀儡。
思前想后,南牧笙还是觉得为了宇文棠救宇文墨一次,毕竟宇文棠叫他一声哥哥,也顺便还了宇文墨先前救他的人情,若不是宇文墨,他当时肯定会被那箭射中,也活不到现在了。
就在宇文墨剑被人挑飞,眼看着要被活捉时,南牧笙看准时机飞身上去与那月涟漪打了起来。
月涟漪弹琴虽然厉害,但武功却差强人意,南牧笙在三招之内便抢了她的琴,还将她一掌打飞出去。
下一秒,南牧笙往琴里注入内力,指尖快速的弹起月魂一曲。
注入内力的琴音不比寻常,往往是连清心咒都会受到影响的,就算武功再高之人也抵挡不了多久。
此时的南牧笙一身青色宫装长裙,他依旧蒙着面,让人认不出他到底是何人,可面纱那惊鸿一瞥的眸之和自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是常人所不及的。
所有人朝那处望去,就连宇文墨都皱起眉抬头看着他,渐渐地,宇文墨觉得自己的视线越发的模糊,整个人似乎在昏倒的边缘强行支撑。
“凤...”凰还没喊出来,他便已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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