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然是怕别人瞧见你真容,识破你身份,妨碍……”玄灵依旧漫不经心的抱着膝盖,愣愣瞧着随风摇曳的火苗,喃喃着。
“黑纱遮的,并非是他人目光。黑纱掩的……是我的心。”他的声音温润却带着一丝冰凉。
“这是何意?心又岂是黑纱所能掩住?人亦诸多烦恼,心却是最自由的。你又为何偏偏要将心掩住?”玄灵闻言甚觉好奇,将趴在膝盖上的脑袋一转,侧着脸瞧他。
他呆了一会儿,瞧着火光淡淡说道:“原想,即使往后相隔天涯,即便再也见不到她,只要想到她,我的心便是自由的。我便遂了她的愿,放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只要她开心,我便开心。如今想来……是我……爱多了,既然收不住心,只得掩面不见,方让她自在。”
玄灵转了转眼眸,暗暗想着,竟是情伤。亦随口说道:“我只知道,如果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定过不好这一生。她与你可是两情相悦?”
他缓缓转头,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定定落在她脸上。
火光轻轻跳跃,她的脸在光影中盈盈一笑。他原知她素日里常眉眼带笑,这一笑,也并无他意。
见他未答,她追问道:“她与你可是两情相悦?”
“何为两情相悦?”
“你看她可是心中欢喜?”
“自然欢喜。”
“那她看你心中可欢喜?”
见他笑眼盈盈瞧自己怔了半天也未回答,玄灵心下明了,看来他是单恋那女子。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实属常事儿,自是好理解。不过,话说那火光娘子的婀娜身姿,妩媚之色,别说洊雷,连我一个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他却丝毫未有怜香惜玉,将火光娘子一掌打成重伤。连火光娘子这般绝世妖艳的美色都视若无睹,他单恋的小娘子又该是何等的姿色出众。想到此,玄灵一时好奇,脱口而出:“她长得好看吗?”
话一出口,才觉得似有不妥。忙正色道:“即已放手,又何必执着。心若能放下,又何须再掩面遮心。再则,他日,你终究会遇到那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子。”
他戏谑一笑,道:“你刚才说,必得跟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否则,必然过不好这一生。满眼都是我的女子,也需得是我真心喜欢的那一人才好。”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轻点了点头,又将头趴在膝盖上,虚掩着的双眼,看着暖暖的火光,打起瞌睡来。
次日清晨。
清脆的鸟叫声时不时传入耳中。呼吸间闻到冰凉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枝叶清香。晨雾中的脸略感丝丝凉意,身上却暖和的很,倒像是盖着厚厚的被子一般暖和。玄灵似不愿睁眼醒来,将趴在膝盖上的脸一转,完全埋进暖绒绒的……
玄灵猛抬头睁眼,瞧见身上盖着白狐皮氅衣,难怪这般暖和。
四下瞧了瞧,深秋晨雾弥漫,眼前那堆似熄灭不久的火堆里,还有丝丝几缕烟气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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