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男子听罢正色道:“在下宋震东,乃是玄天的结义兄弟。请恕在下无礼,毕竟因不识阁下真实身份,不敢贸然将玄天的居所告知于你。不过阁下可否将那要事先告知于在下,由在下替你转告如何?”
夜忆辰得知此人身份后不禁喜形于色,笑道:“原来是宁川王殿下,在下方才甚是失礼,多有得罪,望请见谅。在下在民间经常听到百姓对殿下之盛赞,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将事态向殿下汇报一番。”
夜忆辰毫无保留,将望月峰之上所发生之状况,从头至尾详细讲述了一遍,其潜入皇陵的部分,他自然遮掩起来,只言无论在任何地方,均可以发现黑袍客之踪迹,想必是在到处搜索量劫凶刃的所在。
夜忆辰所言虽如天马行空,听似不着边际,却又细致入微,寻不到丝毫破绽。聪明如宋震东自然知晓夜忆辰所言不虚,但为何那些黑袍客无处不在,他自己却从未察觉过一次?宋震东开始陷入沉思,静下心来,将他近来所经历之一切皆串联在一起,寻找前因后果。
往事一幕幕在宋震东脑海中浮现,原本意谓不明之记忆片段,如今均化为解开谜题之线索,使宋震东一直以来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
盛帝毫无征兆地暴死,薛怀无端出现在月影岛上,李再兴无故大肆征兵,李梦鸾突然间失却理智,与蛮族和大唐军之间的战争...
这些事件之间,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微妙联系,而那个联系究竟是什么?宋震东将方才夜忆辰告诉他的事件与脑海中之线索结合在一起,忽然灵光一闪,便如寻得了一个突破点。
“难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 宋震东之面容从惊骇转至愤怒,双颊瞬间变得通红,面上肌肉逐渐扭曲、狰狞,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出如此表情。
宋震东身周的气流急速聚拢,气流摩擦之时发出尖锐的啸声。此刻宋震东周身真气澎湃,凝聚于一处的真气化为一层肉眼可见之透明色光膜笼罩他全身上下,一眼望去,犹如天将下界一般。
夜忆辰见宋震东神态突变,正想询问缘由,却见宋震东骤然转身向南方那座最为庞大之寝宫飞奔而去。
皇宫之中最为庞大壮观的自然是帝王之寝宫,平日里最重尊卑礼节的宋震东此刻却将之抛诸脑后。只见宋震东于瞬息之间来至寝宫大门前方,这时十数名御前侍卫挡在了他面前,试图将他阻拦下来。但宋震东显然不想要与他们纠缠,只见他右臂运劲一挥,一道凌厉真气横扫而出,干净利落地将这些御前侍卫尽数击晕,然后异常粗鲁地推开寝宫之大门。
李再兴此时尚未就寝,仍旧在前殿之中阅读书籍,见宋震东贸然闯了进来,面上升起一丝不悦之相。还未等李再兴开口询问宋震东之来由,宋震东便闪电一般侵至他身前,不由分说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李再兴,你这孽畜,你可知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宋震东沉声怒骂道。
“表兄是否身体不适?怎地说起胡话来。朕自登基以来之所作所为,皆是为民着想,何时曾做过不齿之事?” 李再兴讪笑道。
“你以为你与魔族勾结一事便无人知晓吗?” 宋震东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犹如深井寒冰。
“什么?与魔族勾结?表兄你在开什么玩笑?” 李再兴面上露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但双目之中闪烁的疑惑光芒却暗暗出卖了他,宋震东此刻更加坚定地确信,他自己的推测准确无误。
“仅仅为了区区一己私利,你便亲手杀害亲生父亲,令亲生妹妹化为恶魔,日日生活于痛苦与绝望之中。你更强制征兵,令无辜百姓冲上战场为你卖命,你可知晓,你已犯下无可饶恕之罪孽?” 宋震东高声呵斥道。
宋震东义正词严的斥责令李再兴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用何等方法辩驳。当事实真相摆在面前时,任何人都无法在瞬息之间予以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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