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生与众靖国将士向前冲锋之时,却见天色突变,晴空万里顿化为乌云密布。少顷,倾盆暴雨从天而降,不消片刻光景,便令土地变为泥潭。马蹄屡屡深陷泥中,难以拔脱,如此一来,行军速度顿时倍减。
林秀生心内忖道:“真乃天公不作美,在如此紧要之关头竟然下起大雨。”
暴雨倾泻不止,林秀生率军耗费了近一顿饭的光景,才来至现今已然一片狼藉的黯雾迷阵所在之处。
林秀生并未看到明唯与大唐军的一兵一卒,映入眼帘的只有横七竖八的凌乱尸体,还有被两个陌生男子所围绕的,卧倒在地的公主! 林秀生清清楚楚地看到公主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显然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
眼见此番景象,林秀生心中不禁狠狠一沉,知晓在自己赶来的这段时间内,定是有甚为严重的异变发生。
反观那两个陌生男子其中一人,武帝倒是曾向他提到过,乃是来自大唐边境三清山的贵客----玄天。林秀生心内不由疑道:“这玄天此刻不是应在皇城之中吗?为何会在战场之上出现?公主又是因何而身受重伤?”
正当林秀生满腹疑虑之时,突听前方有马蹄声响,举目观望,只见大唐急先锋狄翔与三位不知名的小将出现在正前方约十丈处,按兵不动,似是在观察靖国军的动向,以求随机应变。
林秀生虽对奇门阵法无甚心得,但对于用兵之法的研究却已达炉火纯青之境。见到如此情景,林秀生当即明白大唐太子此刻已在撤退途中。而面前的这四位将领的任务,则必然是暂时拖住他们的脚步,以令主力军成功撤归北岸。
林秀生于瞬间看透局势,嘴角扬起一抹带有深意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之态,仿佛明唯即便逃至天涯海角,亦难逃他所设下的罗网一般。
“郑平、尹风、李佳丽、李秋,你四人上阵迎敌,那狄翔身手不凡,务须谨慎对应!” 林秀生下令道。
“末将领命!”
“张海、姜常胜,公主身受重伤,我去探查究竟,你二人代我镇守大军,若是上阵的四位将军不是敌将对手,便需立即支援。”
“谨遵元帅号令。”
林秀生安排妥当之后,便立即策马向李梦鸾处奔去。靠近时,但见玄天面容僵硬,目光呆滞,竟活像一个失了魂魄的空壳!另一名男子身着紫色长袍,容貌俊美异常,浑身上下弥漫着一丝神秘的气息。此刻正以双掌置于公主背后,掌心之中透明气流暗涌,不断向公主体内渗入,显然是在为公主运功疗伤。
林秀生满腹疑惑,急忙开口询问道:“二位公子,不知公主因何受此重伤,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话音未落,却见一名探子从正北方向急急赶来,只见他纵马来至林秀生身前,便即下马跪伏,声音微带颤抖地道:“元帅,大事不妙!大唐太子明唯率残兵败将撤退时,郑贤勇将军虽然早已集结那三万兵将,奉元帅之命埋伏于北岸予以阻击。但那明唯实是勇不可当,武功高绝,以一敌百丝毫不落下风。大唐兵士亦是个个拼死相搏,只进不退。郑贤勇将军抵挡困难,终被那明唯杀出重围,现今大唐军距抵达北岸已用不了多少时间,务请元帅派兵堵截。”
林秀生闻听此番通报后,不由得惊怒交集,方才胸有成竹的姿态顿时消失无踪,当即高声喝道:“郑贤勇真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绝不可令大唐军如此轻易地逃走,张海、姜常胜你二人保护公主安危,我亲自率大军立刻抄捷径前往北岸截击大唐军。”
正在为公主疗伤的紫袍男子此刻突然开口道:“公主身受重伤,情势不甚乐观。如此紧要关头,元帅理应守在此地照看公主。若是公主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林秀生面上神情未因方才的那一席话而泛起一丝波动,沉声道:“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紫袍男子应道:“在下夜忆辰,是玄天公子的朋友。”
林秀生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夜公子器宇不凡,想必是人中豪杰,只是方才那一番话恕在下誓难接受。公主安危确是大事,但拦截撤退的敌军又何尝不是一件大事?战场之上,擒拿敌军元帅乃是首任,如若令明唯乘船成功逃脱,我又将如何向陛下交代?”
夜忆辰听罢林秀生这一番言论,亦不禁惊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距林秀生等人愈十丈处,尹风正与狄翔打得不可开交,兵刃相接所带起的一串串金属鸣震之音不绝于耳。虚空之中因兵器的互相摩擦而生出点点火花,晃人二目。
若论武学修为,狄翔不是尹风的对手,但为了尽量拖延时间,使得主力军成功退至北岸,狄翔将自身潜能在此刻完全发挥出来,比以往勇猛数倍,尹风一时竟也不能轻易将其战胜。
“看来只好使出全力对付他,方能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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