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黄巾军打破,众人也就没有了聚会的心情,每个人拖着沉重的心事,回到各自的住处。
第二日,刘芒练习完枪法,在刘全异样的眼光下洗了一个热水澡,就被郭全叫走,前去参见胡毋彪。
洗澡这事刘芒不止一次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东汉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木胚盆,大多数人家五天一浴,三天一沐,而刘芒作为穿越者,深知卫生的重要性,所以也就缩短了一些时间。
结果这异于常人的沐浴次数,在常人口语相传中,也就变了味道。
来到胡毋彪营帐,军候以上军官全数到齐,郭全和刘芒刚刚坐到最后位置,穿着便衣的胡毋彪就挎剑走出屏风。
“各位,据消息城外有黄巾反贼出没,我决定三日后出城剿贼,怎么个剿法大家都说说看。”
胡毋彪难得民主一次,虽然出城剿贼的事情已经定了,但只要安排妥当,南成、军队还有的救。刘芒按捺住激动地心情,等待着有人开头,打破沉静的局面。
军队中从来不缺愣头青,胡毋彪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军候站了出来,满脸担忧,道:“将军,黄巾反贼素如蝗虫过境,人数众多却无攻城利器,只要耗尽其粮草就能不攻自破,又何须出城剿贼呢?此事我认为不妥!”
出城剿贼,就意味着有生命危险,活得好好的,又有谁愿意冒死呢?有人做了出头鸟,那些个不愿意出城作战的纷纷响应,一瞬间营帐内沸反盈天,全是反对的声音,其中就有陈苞和侯勇的身影。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反应,反对胡毋彪出城剿贼也不为过,可是说话还是要看场合的。胡毋彪早已言明“决定出城剿匪”,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反对而是方法,或者是支持。
陈苞等人只考虑到了自己的利益,却忽视了胡毋彪的利益,筵席上陈苞表现出来的急智,顷刻间在刘芒心中荡然无存。
胡毋彪眼神渐渐凌厉起来,环顾四周,见唯独刘芒没有说话,于是走到他身边,问道:“季安沉默不语,莫非有心事?”
刘芒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将军误会了。在下只是在想,这黄巾反贼临城而不攻,只是将帛书射入城内,其中必然有诈。兵法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反贼不用足矣证明。将军出城剿贼也未尝不可,只要广派斥候探得黄巾反贼实情,然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胡毋彪粗矿的嗓门叫了一声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胡毋彪走到地图前,观摩了一番,转身说道:“季安所言甚善,黄巾反贼临城不攻,反而狮子大开口索要粮草,想必是人手不足,没有来得及蚕食村民。我决定明日带兵出城,抢在黄巾反贼前,收割城外粮草,展现军威以安民心。”
刘芒眼睛一亮,说道:“坚壁清野,确实不错。黄巾反贼多是流民,粮草稀缺。若不得补给,以南成之厚,谨而慎行,也无惧一战。将军,此计甚妙。”
“季安可愿随某家一同前去?”胡毋彪一听此话,当即兴致勃勃邀请刘芒。
刘芒想了一会儿,答道:“若是全军出动,营中粮草辎重该交由谁来管理?季安不才,愿在营中料理此事,恳请将军应允。”胡毋彪沉吟一二,脸上笑容逐渐凝重起来。
二人一唱一和间,有不少人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站错了队伍,被刘芒抢了风头,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打压一下刘芒。
“此时不急,待明日再与分说。”胡毋彪拒绝了刘芒的好意。
既然决定明日出城坚壁清野,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讨论带那几只部队出城。机会就在眼前,那些时刻准备拍胡毋彪马屁的军候,如饿狼扑食般,涌道胡毋彪身旁,争得急赤白脸。
一个时辰后,众人纷纷离开了营帐,前往各自的住处。有些人面带微笑,有些人则一脸郁闷,刘芒摆了一张扑克脸,冰冷尖锐,独自一人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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