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令对佛教也没什么好感,这一点都没让唐宁感到惊讶。
宋人信奉道教的居多,道教甚至是宋朝的国教。刘令自诩天子鹰犬,自然对道教也很推崇。
“牛鼻子们也不是什么好鸟,背后干的腌臜事情多着了,官家懒得管他们而已!”刘令是这么反驳唐宁的。
听刘令这么说,唐宁只好耸了耸肩。
佛道两教自古以来就争执不休,摩擦不断,直到后世破除封建迷信,两边才消停了下来。信佛的老老实实吃斋念佛,信道的安安静静烧香悟道。
佛道两教的事情官家都懒得去管,唐宁自然也不会有这个闲情雅致。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演武台上缠斗不休的马平和沈成,这是他到了大宋以来,第一次见到武人之间的较量。
不过唐宁看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分开数步了。沈成嘴巴前面都是哈气,看来刚刚的战斗让他的体力消耗了不少。举起铁锏点着马平,沈成破口大骂道:“狗日的你想弄死爷爷是不是?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你个狗日的净下死手啊!怎么,你是跟爷爷有仇,还是有怨?爷爷难道入了你的老娘,你捡了个便宜爹爹恼羞成怒?”
台下便爆发出一阵哄笑,众喽啰嘴里污言秽语不绝于耳。马平被激的眼珠子都红了,但凡他家中老母健在,他也不会走上当强盗这条不归路来。
大吼一声:“我杀了你!”便提着斩.马刀跨前一步,随后握刀之手横扫出去。
沈成虽然一直提防着马平,但马平暴怒之下这一扫来势汹汹,沈成只得用力缩腹,那斩.马刀的刀锋将他身上的皮裘划开了一个口子。
“咦?那是什么武器?”唐宁对马平手里的兵器非常感兴趣,但他不知这兵器如何称呼,便向身边的刘令问道。
刘令低头看了眼唐宁,忍俊不禁道:“此乃斩.马刀,长七尺,刃三尺,柄四尺,重十五斤。形貌仿制前朝陌刀,多配禁军。
此刀并不适合短兵相接,乃是步卒对马兵之利器。
我大宋边军若与契丹人、党项人作战,于步卒之中择其魁健材力之卒,皆用斩.马刀,别以一将统之,如前朝李嗣业用陌刀法。
若遇敌骑冲突,或掠我阵脚,或践踏我步人,则用斩.马刀以进,是取胜之一奇也。
你且看着,不超十五回合,马平就会被沈成欺到身前,他手里的斩.马刀将再无发挥之地。”
唐宁拱手表示受教,心中却在暗自腹诽,吹的这么厉害,你大宋不还是被人压着打了三百多年没有还手的机会?
刘令见唐宁拱手的模样便又笑出了声,现在的唐宁确实有些滑稽。
因为天气冷,唐宁便穿上了赵仁送他那一身熊皮外套。
他个头不高,别人一件上衣,他穿正好会到膝盖。正因如此,他身上的熊皮外套就显得格外的宽大。
若是不把袖口系紧,两只袖子就会兜风。系紧了,两条胳膊又显得臃肿。
这间熊皮外套上的毛并没有刮干净,完全就是把一只熊的皮给剥了下来,头顶甚至还有熊的头皮来当帽子。
所以现在的唐宁整个人便如同一只缩成球的憨傻熊瞎子一样滑稽。
正因如此,刘令才会发笑。在他眼里,唐宁要么是狡猾的狐狸,要么是凶狠的狼,唯独跟傻乎乎的熊瞎子沾不上边。
也不知刘令的本事到底有多高,反正他说的一点都不错。两人过了没几招,唐宁就看见沈成已经在跟马平贴身肉搏了。
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用铁锏的柄去戳马平。
马平想要拉开距离,但沈成却一直紧紧的贴着他,宁可挨上马平一脚,也不给马平施展斩.马刀的机会。
如此一来,马平输掉切磋只是时间问题。一些买了马平的喽啰,就开始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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