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镇却仍旧一脸的淡然,抿紧了唇,沉默不语。
秦媛这才发觉康镇的不对,歪了头低声问道:“这是怎的了,你不愿意么?”
康镇微微咬了咬牙,缓缓摇了摇头,望向秦媛,低声回道:“什么日后必有所成,我不过是你身侧的一个家奴而已,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
秦媛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蹙了眉:“什么家奴,谁跟你说你是个家奴了?”
康镇抿了唇不说话,一旁的竹青见气氛不对,忙向秦媛行了一礼,说道:“现下也是晚膳的时候了,奴婢这就与卫护卫领了饭来。”说罢便伸手拉了一旁还一脸茫然的卫风,抬步出了厢房。
待到隔扇关好,秦媛这才再次开口问道:“你这是又犯了什么牛脾气,这么好的事情,旁人求都求不来,你扯什么家奴作甚?”
康镇仍旧抿唇不语,面上的神色却是无比的倔强。秦媛看到他这个模样,更是哭笑不得,没好气的转身在一旁的圈椅里坐了,叹道:“罢了,终究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替你做不得主,你自己看着办罢。”说罢便脸一扭,不再理会康镇了。
康镇面上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不过瞬间,他便又抿紧了唇,沉默的走到另一边的圈椅,坐了下来。
二人就这么置气一般的沉默着,直到用过了晚膳,秦媛仍旧沉着脸,没有理会康镇。
康镇也只是垂着头,也不多解释什么,只低低的说道:“如今卫风来了,这厢房之中怕是不够住了,我白日里便叫婆子在后罩房里收拾了间屋子,我与卫风就在那里歇了。”
说罢,他见秦媛仍旧背着身不理会他,只得低叹一声,说道:“竹青,好生照顾小姐。”
竹青略有几分为难的看了康镇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秦媛沉默的背影,只得微微点了点头,低声应道:“你放心好了,你们这段时日在军中也是辛苦了,早些回去歇了罢。”
康镇颔首,再次抬头望向里面的秦媛,见她仍旧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这才叹了一声,转身出了厢房。
隔扇的门甫一关好,秦媛的肩膀便垮了下来,她微微转头,向着窗外望去,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颇有些泄气的叹了一声,秦媛这才转向竹青,问道:“你说,能够去军中建功立业有什么不好,他竟还与我置起气来了。”
竹青铺床的手一顿,自打那一日小姐出言敲打了她开始,便再没有与她说过这般亲近的话。竹青一时间竟是有几分哽咽,她微微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这才微哑着声音说道:“小姐说的哪里的话,我看阿镇就是不愿意离开小姐身侧。”
秦媛倒也没注意到竹青有什么不对,冷哼了一声,道:“不过以前如何,他现在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老是窝在我身边像个什么样子。”
竹青自是没有听懂秦媛那句不管以前如何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她只是缓步走到秦媛的身侧,一边帮她将外袍脱了,一边笑道:“小姐也是说笑了,阿镇如今不过也还是个半大孩子而已,哪里就能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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