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尚书大人没去早朝,就在家里呆着,方秀一又不能外出了,但她很着急,因为钱老板给她约的那个私塾先生就是在早上。
“三冬,我今天上午跟人有约,见一个私塾先生,让孩子上学,但是大人今天在家,我能不能出去一下?”方秀一有点着急,谁能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上学?”三冬有点诧异,一般人家是不让孩子去上学的,花费太大,“是两个孩子都去吗?”
“是的,我不识字,但总不能让孩子们以后也跟我一样。”
“我去问问大人,是否还有别的吩咐。”本来一个厨娘的事,他可以直接拒绝,但大人很喜欢这个厨娘的手艺,而且方厨娘人很规矩,说不定大人会允许,况且是去读书这个大事。
方秀一巴不得跟着三冬去,但忍住了自己的脚步,时间似乎很慢,终于看到三冬走了过来。
“你去吧,中午赶回来做饭。”三冬也替方秀一开心。
“好的,我知道。麻烦你代我谢谢大人。”其实方秀一这几个月下来,也充分感受到了他们说的,这个尚书大人很好,事实真是如此。
方秀一昨晚就交代飞羽和思远,让他们今天早上收拾好,要去见先生,所以她一回去就能带着他们出门了。
“待会儿见了先生,一定要懂礼貌,先生问什么就回答什么。知道了吗?”这个时代,很注重师承关系,跟个好老师,有几个好的师兄弟,非常重要。
“知道了,娘。”
方秀一看着两个小宝贝,飞羽穿了一件蓝色的衣袍,思远穿的是青色的衣袍,最近在方秀一的刻意指导下,两个孩子一直在锻炼身体,壮实了一点,肤色也稍微深了一点,她可不希望两个孩子给人惊艳的感觉,实在承受不起啊
春季,私塾刚刚开门授课,先生不像是个夫子,更像是修行的人,仙风道骨的。神情淡淡的,不知道是秉性如此,还是看人说话。他问了几个问题,看了又看两个孩子,甚至问了方秀一几个问题,让孩子试着写了几个字,背了一段《论语》,然后就决定收了。
“飞羽,思远,快给老师磕头!”方秀一看这个老师面相还不错,最起码不讨人厌,钱老板介绍的,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闻先道受了两个孩子的拜礼,“好孩子,起来吧。我看你们的母亲是个有见识的人,学习是很辛苦的事情,要想取得成绩,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孩子和方秀一连连称是,连连道谢。
“先生,冒昧地问一声,学堂这里的学生有没有统一接送?”尚书府离皇宫比较近,在城中东北,这个私塾在城中西南,实在有点远,方秀一没时间接送,但又不放心孩子自己走。
“倒是有两个孩子一起雇了一个马车每天接送,那个车夫也是老朋友,我让他过来,你们见一见。”
车夫也是个老头,满脸纵横,看来也是饱经风霜,而且还瘸了一条腿,但是先生的老朋友,人品应当可信。方秀一说了地址,她没说在尚书府,只让在街口接送即可,那个街口离尚书府也就差不多五百多米。
学费一人一个月一两银子,中午饭一人一个月二钱银子,每个月车马费一钱银子。这个花费倒是不多,主要是买纸买书花费大,不过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方秀一觉得已经不能回头了,现在看来,还是一帆风顺的。
中午给孩子买了点吃的,她就去做饭了,一进门,三冬就高兴地说:“方厨娘,大人吃你做的点心了!”
“真的?怎么样?大人怎么说?”
“嗯,还不错,倒像个家常的!”三冬学大人说话,“大人一口气吃了四块呢。”
方秀一这下更有信心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点心会好吃,孩子学习会好,生活会好过。
时间很快过去,方秀一差不多来到府里四个月了,孩子们上学很顺利,每天早上她早早起来,先给孩子们做好饭热着,然后赶到主院给尚书大人做早餐,尚书大人上朝后,她回去送孩子,接下来的一天就在主院里寻思着给尚书做什么吃的,虽然大人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但她一点儿也不敢懈怠。中午吃过饭,她回去给孩子把晚饭做好热着,再赶回主院给大人做晚餐,一直等大人就寝或是三冬过来说话,她才能回去。孩子们很自觉,每天自己热饭吃,自己完成作业,尤其是思远,不单单是自己完成作业,还要辅导飞羽,因为飞羽有的时候记不了那么多。方秀一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跟孩子好好聊天了,连晚上的故事时间都没有了,只能晚上回来后摸着孩子的脸,亲了一遍又一遍。
四月二十一这一天,三冬对方秀一说:
“方厨娘,明天是大人的生辰,不准备大过,但每年都会有人来送礼,有几分交情的人也要来坐坐。你好好准备一下,菜式一定要丰富,大人说你现在做的点心不错,今天多做点,明天待客。辛苦你明天一天都要在这里了。”
方秀一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什么尚书大人的生辰跟飞羽和思远的生辰是同一天,她已经向先生请半天假,自己也打算请半天假,带孩子们出去转转,但现在却是这么个情况,飞羽和思远会有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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