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记得七岁到十六岁的事了,似乎只是一段单纯的黑暗往事。可后来,又是什么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了?
她眼睫倏然轻轻一颤,恍然间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到了大厦门口。她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情绪,又重新变成那个自信淡然而游刃有余的技术总监。
工作到下午,白景迁领着她的团队直奔青云集团而去,与合作团队进行第二次研讨会议。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上首一身西装清冷严肃的顾言深,他也看到了她,冲着她微微一笑,刹那间竟如同冰雪消融,冷意不再。
她转移视线,没再看他。当她在大屏幕上为所有人介绍产品性能之时,只觉得一道目光紧紧地黏在自己身上,片刻也未曾离开。
让她蓦然浑身紧绷起来,竟觉得不自在。所以会议一结束,她就独自匆忙离开了会议室,脚下半分都不曾停留,仿佛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白景迁。”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她仿若未闻,继续稳步向前走去。
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她不得已转过头。顾言深看她推拒的模样皱了皱眉,随即嘴角上扬,一双桃花眼略带笑意专注地盯着她,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么快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了?很讨厌我?”他尾音上扬,调戏般地问道。
白景迁也不知道为何这人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冷冷冰冰的,一跟自己说话就像吃错药了一样。她轻咬嘴唇,回避他的视线,手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于是恼怒地说:“顾先生,这里是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行为。”
要是被狗仔拍到他俩这样指不定还怎么编排呢。
顾言深听话地松开了手,情不自禁地笑着问:“你这么躲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至少目前是吃不到。
白景迁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很想扯着他耳朵大声地说他们并不熟,但最终只能无力地说:“顾言深,你到底想怎样?”
顾言深笑得无懈可击:“我没想怎样,你不是不高兴吗?那我就让你高兴高兴。”
“有这么明显?”
“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白景迁沉默不语。严格上说,她才进入社会没几年,原本以为自己早已练成了喜形不怒于色的本事,没想到自己有时还是会被情绪控制,这可不是件好事。
顾言深看她不说话,情绪不高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心口闷闷的有点不舒服,他说:“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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