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赵枢冷冷地说。
话说这话好像竹樱也问过一次……
“什么?”
李鹿惊讶赵枢否定得如此果断。
“我还是更相信管子所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他们之所以相信我,可不是因为觉得我人好可以被信任,而是我去年因为大水免了他们三年内的八成租子,他们家里有存粮了,甚至还能置办些家具。你说得对,他们有辨识能力,但前提是我让他们的日子过好了,而且他们怕忤逆我而要多交粮食,这不恰恰就是你刚才说的以赏罚驱使小民吗。”
“你果然是法家。”
“我应该算内儒外法,但这个法并不是法家,而是法律,如果具体说起来就复杂了,但我坚信,就像你说的,只有明确赏罚才能驱使民众。”
“你这次打赌不是认输了吗。”
“哄她们开心罢了,他们敬我惧我,所以听从我,但这只在几个村子里可行,放到整个天下呢?我让牛家村吃饱饭,驴家村是不会因此感谢我的,我可以免了几个村子三年的租子,难道我能免了全天下所有人八成的赋税不成?”
“嗯……”李鹿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未必不可。”
“有这个可能性,但太难了,这简直是与天下为敌。”
“你的计划本来就是与天下为敌。”
“我只想自救,顺便多救些人而已,如果可能还是尽量多跟人合作。”
“也许吧,这些东西谁也不知道对错,也许你是对的。”
“我也只是纸上谈兵,还需要慢慢摸索,你要帮我,已经上了我的贼船了,就别想逃掉。”
“好说好说。”
李鹿歇够了,继续舞起剑来。
竹樱和白露也出门乘凉,赵枢把大摇椅让给二人,他的摇椅有两人宽,二人正好坐下。
李鹿舞得兴起,嘴里也念念有词,
“一剑当空又飞去,洞庭惊起老龙眠。”
……
“得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
……
“闪灼虎龙神剑飞,好凭身事莫相违。”
……
“偶因博戏飞神剑,摧却终南第一峰。”
……
“剑术已成君把去,有蛟龙处斩蛟龙。”
……
“匣中宝剑时时吼,不遇同人誓不传。”
……
“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
……
“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
“先生先生莫外求,道要人传剑要收。”
……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
“什么乱七八糟的?前言不搭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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