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发现了自己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不认床,无论在哪里,都能一觉睡到自然醒——前提是竹樱不来拖人。
然而他刚睁眼,就听见外面有喧哗声。穿好衣服出门,看到似乎是有人来找他。
“何事。”赵枢睡眼惺忪地问邓宽。
“郡王,有一群暴民在牛头村外斗殴,卑职等将双方领头之人带来请郡王定夺。”
牛头村便是竹樱买的那片地中的一个村子,现在村民都算是建安郡王府的佃户。
“哦,所为何事?”每次水灾都有人趁灾抢劫,有个把人打架也不是稀罕事。
“草民牛头村里正田二七,拜见郡王殿下。”古代老百姓见到达官权贵也不懂什么礼数,只会磕头。
“牛头村里正为什么不姓牛?”赵枢的关注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
“回郡王殿下,本村在汴河一个弯上,沿汴河河岸像一个牛头,所以才有此名,并不是因为姓牛的多才得名。”田二七趴在地上说道。
“起来吧。”
“谢郡王殿下。”
赵枢看向另一个人。
“草民刘家村里正刘三,拜见郡王殿下。”依旧是没有新意的下跪磕头。
“你也起来吧,首先,郡王不能称‘殿下’而是‘阁下’。尔等可知聚众斗殴该当何罪?”
“郡王殿下明鉴,小人等并未斗殴,只是吵了几句。”田二七又趴在地上。
“起来起来,说了是”阁下“那尔等因何吵架?”
“郡王殿下,”这回是刘三说话,“刘家村本来在上游,地势低被淹了,草民等无奈只得向牛头村求救,我们两个村子平时也多有来往,可他们现在竟然见死不救,我们是在没办法了啊郡王殿下……”五十多的庄稼汉子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
赵枢懒得纠正他们对自己的称呼了,又看向田二七。
“郡王殿下,不是我们不肯帮忙,我们两个村子平时确实多有来往,还有不少通婚的,他们村遭难了我们也很难过啊,可他们来的人里男女老少都有,要是放他们进村,歹人趁机发难,我们村的老弱妇孺可就遭了殃了啊。”
每次水灾确实都有不少趁机抢劫的。
“你们二人说的都有道理,”赵枢摸着下巴道,
“田里正,我记得附近方圆十里只有不到一半是耕地啊,其他地方可有还没被淹能住人的?”
“回郡王殿下,要说没被淹的地方,除了山林荒地,那就只有东南方,附近三个村子共用的堆谷场,里面有不少秸秆茅草,随便搭个棚子就能住人。”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赵枢吐槽道。
“回郡王殿下,方才都快打起来了,两边谁也听不清谁说的话……”
“行了行了,刘三,趁现在雨小,你们去堆谷场,青壮搭棚子先让老弱妇孺住进去,田二七,今年免你们八成租子,动员你们村的青壮去堆谷场搭茅草棚,多搭一些,以后再有灾民来投,照此处理。”反正赵枢也没指望这些租子赚钱。
皆大欢喜,田二七喜的是赵枢免了他们的租子,刘三喜的是村民有地方安置了。
二人又磕头谢恩,然后双双退去。
“等等,”赵枢喊住二人,“本王的侍卫长带人跟你们一起去,他手里的刀可不像本王这么好说话。”
邓宽带了二十人,去监督两个村子的青壮搭茅草棚,有这二十个顶盔贯甲如天兵天将般的王府侍卫在旁,别说闹事,这些村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刚才还没睡醒,有些事忘了说。”邓宽突然听到赵枢的声音,转头看过去,不远处赵枢打着伞,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请郡王吩咐。”
“周楚,你回城一趟,把这封信交给竹樱大管家。”赵枢把一封信递给身边一个侍卫。
名叫周楚的侍卫骑马离开后,赵枢对邓宽吩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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