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瞬时就被吓得变了形态,银闪的剑身反射着船蓬上的灯火,老头脸都白了,他颤颤兢兢的对罗梦竹告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小老儿家贫身贱,不值得女侠大动干戈,倘若洒出些血迹,岂不污了您的宝剑,万万要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岸边的王睿看着罗梦竹的行为不由气结,心说这女人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看到自家夫人剑尖直指别人咽喉也是慌了神,生怕自己家的这位控制不住伤了别人。
他伸手从左腕上的手串取下一颗珠子,屈指一弹,这珠子带着风声就打在了罗梦竹的剑身上,震的她手腕酸软,直接脱手把剑掉在了船甲板上。
老船家看着那剑离开了自己的喉咙,喘了几大口气,使劲擦了擦自己脖子上的白毛汗对正跳上船的王睿说道:“二位英雄饶命,饶命,万事都好商量,只要不杀我,小老儿这就把二位大侠送到对岸去,分文不取。”
罗梦竹握着右手,刚刚那颗铁珠的力道可不轻,震的她整个小臂都麻了,她使眼看一看自己的丈夫,生气道:“到了岸给你足够的钱,老娘不差这点钱,别搞得我喜欢欺负人。”
而后一跺脚直接撩起了帘子自己进到船篷里了。
王睿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先是叹口气,然后收拾起甲板上的宝剑对老头说道:“船家,你看这事真是抱歉,贱内脾气不太好,这里有点碎银子,是我们的赔礼,你可千万要收下。”
老头现在也不横了,老老实实的接过银子,把它塞到烟袋杆上挂着的烟丝兜里说道:“我说大侠,你那口子可真够可以的,你放心,就冲你二位这本事,老头肯定会给你们送到对岸去。”
“如此,就有劳船家了。”王睿一拱手,抬步走进了乌蓬船内。
还别说,这渔船在外面看是破破烂烂,里面倒挺干净,船舱里居然还摆了个小方桌,桌上炖着个小炉在“滋滋”冒气,旁边放个瓦罐装着几双筷子,几只碗,而罗梦竹正坐在方桌旁边。
王睿对着自己妻子笑了笑,挨着坐下后,抬眼看了看外面的船家,见他正在卖力的摇橹就放下心来,他伸手递过宝剑,压低声音说道:“怎么样,竹妹,外面的老头有没有什么问题?”
罗梦竹接过宝剑重新收回剑鞘后说道:“我看没什么大情况,剑都抵在喉咙上了都没反应过来,真要是有问题,估计也是个草贼流寇,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水花。倒是你,怎用这么大力气,我手臂到现在都还疼。”
“嘿嘿,我这不是以防万一,若他真是混江湖的,哪能眼看着暗器在眼前飞过?要是吃不准我这手,保管他露馅。”
“来,我的好竹妹,相公给你捏捏手,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说着王睿就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揉按了起来。
罗梦竹本来也没生什么气,但她仍然皱着眉头,她轻哼着说道:“睿哥,怎么这船篷里的腥气这么重,闻得我直想吐。”
王睿闻言嗅一嗅鼻子,笑了起来:“这是人家打渔的船,鱼腥味肯定重了,我觉得吧,这是你许久没有下厨,咋一下闻到鱼腥不习惯了吧。”
“哎?哈哈哈,竹妹你。”
原来,就在王睿正说着话间,突然从罗梦竹腹中传出来一串咕噜噜的声音,惹的他是咧嘴直笑。
罗梦竹自己也是红了一下脸,她一把拽回自己的手道:“笑什么,从下午离开林川府我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还能不行啊,不过也真是奇怪,明明很想吐的,怎么就又想吃东西了。”
王睿听了妻子的话后,肚里的肠胃也是一动,自己也是整整一下午都水米未进,本来因为押镖的事着急没感觉,抗到现在已然是吃不消了。
王睿他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还用小火炖着的砂锅,伸手就拎开了锅盖,好家伙,刚一开盖就见热气蒸腾而上,浓浓的香味瞬间铺满了整个小船舱。
王睿和罗梦竹二人直勾勾的看着锅里的白汤,里面有条鱼在随着沸汤翻滚着时隐时现,那鱼肉被炖的也是晶莹剔透,好不诱人!
坐在桌边的二人一时间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嘴里的口水就会往下滴。
等香味有些消散后,王睿吞咽几下口水,清清嗓子冲外面喊道:“我说老船家,你这锅里炖的是什么鱼,闻起来这么香?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老头听着别人夸自己的鱼好,颇有自得,他得意地说道:“大侠,论武功我不如你,论做鱼你可不如我,这鱼可不一般,是我特意划船到那老龙潭里抓的银龙鱼,那老龙潭里水质清冽甘甜可口,这鱼自那潭里生在那潭里死,平日是活在老龙潭的深水泉眼处,在这春暖回潮时,最适合炖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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