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弘治皇帝想着事情的时候,朱厚照忍耐不住了。神奇的脑回路,让他说出了这番惊奇逻辑的话。
弘治皇帝剑一般的目光,顿时便向朱厚照刺了过去。这时候,他忽然有点明白,长坂坡后刘备为何要摔阿斗了。
“胡闹!东宫腰牌,那是何等重要的事物,你怎能随意便给了那小子!”
气怒攻心的弘治皇帝,不由一拍御案,喝道:“若非何瑾他福大命大,你那块腰牌岂非害死了他!还说什么功劳,朕还没罚你都是好的!”
朱厚照骤然吓得一哆嗦,懦懦地不敢再吭一声。而看着自己傻儿子的弘治皇帝,越发觉得要尽快将何瑾弄到宫里了。
毕竟上次何瑾前来,朱厚照在他的教导下,竟略略明白了‘兵者,国家大事’的道理——这等事儿,可是学贯古今、名满天下的硕儒们,都没有办到过的!
自己如今身体愈加不堪,大明朝的一切希望,就寄托在储君身上。天下的án bg,日后将集于朱厚照一身,万千的臣民,生死荣辱也只维系于他一人。
为大明朝尽快培养出一位合格的人君,才是最最重要之事啊!
心思激荡下,弘治皇帝顾不上多想,便开口问道:“河南提学道何时,才能按临彰德府院试?”
“依照行程安排,大概得三个月后。”刘健翻了翻奏报,推算后回道。
“太慢了。”弘治皇帝摇了摇头,眯了一下眼睛后,又豁然睁开道:“传旨,调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王华,为河南按察副使,提学河南。首站便于彰德府院试,且院试后开设恩贡,推选才学兼优之士,入国子监进学!”
三位大学士一听这旨意,纵然久历宦海,内心已波涛不惊。可骤然间,面色还是止不住微微一变。
要知道,国子监乃全国学院最高首府。入学之人,除却恩荫的官宦子弟外,剩下无不是一省一府的英才。
更重要的是,此番为将何瑾弄入国子监,弘治皇帝还用了‘恩贡’的名义。
恩贡,是岁贡规制外的一种特例。
提学道可考选省内的生员,择最优者推选入国子监,一省不过数名。并且,与其他贡生一样,恩贡者经廷试后,便有了做官的资格!
如此恩遇,如此迫不及待,可见弘治皇帝对何瑾是如何在意。
“陛下,若要走恩贡一途,可是很需文章功底的。那小子办事儿的确漂亮,可文章制艺,我等都尚未不知”
刘健不由蹙了蹙眉,道出了这个担忧。
可不料,弘治皇帝却根本没接这个茬,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入国子监后,朕便可下旨调他为太子伴读。三位皆有教导太子的职责,如此,他也便在三位的教导之下”
让我们三人教导他?
三位内阁大学士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这什么意思,薪火相传,以老带小吗?陛下,你真不觉得我们三个老骨头,还能再坚持十几年吗?
“父皇,何百户以后要陪儿臣读书了?”毫无疑问,朱厚照此时乃暖阁里最高兴的人:嗯,就那么一次相见,他便觉得与何瑾情定了一生,日思夜想。
“嗯,既然有人陪你读书,肯定不会那么枯燥了。”
看着朱厚照这幅欢天喜地的模样,弘治皇帝不由也笑了起来,道:“那等他来了后,你就每日多学半个时辰吧。”
“啊!”朱厚照瞬间,面若考妣。
明媚的阳光下,这个十一岁的少年,第一次品尝到了‘痛并快乐’的复杂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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